向遠笑著喃喃重複道:“是啊,早過去了。”
“讀書後,我爸跟我說,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應該想,‘天降大任於斯人也’。當時我覺得有道理,可是後來一想,如果天降給我的大任是倒黴到死的那一天呢?”
“胡說八道。”向遠笑罵道,“你們兄弟倆怎麼走兩個極端,你弟弟葉昀說,他難過的時候,只要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覺得昨天的事是一場噩夢,日出就散了。”
“我那是跟你開玩笑呢,向遠,你記得吧,王陽明不是有句話嗎,‘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的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其實有時我覺得,人的悲、喜、愛、憎都像這朵花一樣,你睜開眼看它,它就存在,你閉上眼,也完全可以當它是虛無。這樣想,就可以釋然,太執著真的沒有必要。”
向遠嗤笑,“你那是成佛了。在我看來,那朵花如果是真的,你就算一世閉上眼,它該開還是開,該謝還得謝。”
“那至少它謝的時候我不會難過。”
“我沒有你的境界。”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讓自己釋然?”
向遠說:“釋然?如果我不開心,就怎麼都不會釋然。過去是會過去,但不會忘記,一點一滴都記在心裡,很多年回頭看,都像是活的。”
“你不是這樣的人。”葉騫澤搖頭,“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豁達的女孩子。”
“聰明豁達的女孩。”向遠複述,臉上淡淡的諷刺不知是為著自己還是為他的一句話,“騫澤,你覺得你瞭解我嗎?”
“至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