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襲擊。傳令,全軍立刻移師香流川前,在那裡靜候敵人到來。全軍將士只許進,不許退!每擊落一騎敵兵,賞百!”
這次出兵,堀秀政的任務就是隨時增援不熟悉戰爭的秀次,彌補喜歡擅自行動的池田勝人之短。因此,他必深思熟慮。
不久,部隊順利地轉移到了香流川前面。這時,最初派出去的探馬回來了,還領回一個人來。正是秀次的侍童頭領田中吉政,吉政把白山林作戰不利的情形告訴了秀政。
“我方極為不利?立刻把這訊息通知森大人。”
告急的訊息立刻被報到森長可那裡,並緊急通知池田勝人。
太陽緩緩地升了起來,在拂曉的晨暉中,靜謐的長久手一帶眨眼間變成了慘烈的人間地獄。
大須賀與神原的部隊採取的是迂迴戰術,他們先把秀次所部打亂,再把殘局交給水野收拾,接著就向堀秀政的人馬發動了攻擊。
大須賀康高與神原康政也如池田勝人與森武藏守,是翁婿關係,兩家的關係異常親密。因此,兩支部隊計程車卒相熟的不少,在戰鬥中,兩支隊伍計程車兵也一樣勇猛。這次也一樣,翁婿二人早就合計好了:康高先上,等他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左翼,康政就向敵人的右翼發動猛攻,打亂敵人陣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旦接近敵人,兩員大將的計劃竟然被士兵們全拋到了腦後。“戰場上的瘋狂”讓彼此十分熟悉的兩家士兵,竟相攀比起戰功:“我們決不能輸給大須賀的部下。”
“對。如輸給親戚計程車兵,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大人!”
“只要勝利就行。要讓他們看看神原大人的飛毛腿。”
原定稍後再加入戰鬥的神原和大須賀的人馬一靠近香流川,就爭先恐後撲了上去,兩支部隊眨眼間難分彼此。
久經沙場的堀秀政怎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站在隊伍最前面,嚴厲地制止了急著殺出去的部下,等待最佳機會。“還不能出擊。我們要盡最大可能把敵人引誘到近處。敵人上來之後,先瞄準騎兵,狠狠地射擊。取一個騎兵的首級,賞一百石!切切記住了!”
還在爭先恐後的大須賀與神原的部隊,高聲吶喊著進入了堀秀政火槍的射程之內。
“砰砰砰……”排排火舌從堀秀政的第二隊人馬中噴射出來。此時,雙方的前鋒僅僅相距十四五間了,一個個都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正是決戰前的最後一刻。
“啊!”
“啊!”
突然遭到敵人槍彈的猛烈攻擊,衝在最前面的騎馬武士一個個栽倒,踩在衝上來的步兵身上。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接著一陣的猛烈射擊,頓時瓦解了急於立功的進攻者的信心,但仍有不少滿腔熱血的勇士繼續前進。每當一個武士落馬,其家臣和隨從便立刻湧上前去。雪崩般的攻勢眨眼之間就被對方控制住。早已按捺不住的堀秀政人馬趁勢一擁而上,衝向敵人。
到處都展開了慘烈的格鬥。怒號聲,通名報姓聲,逃跑,追擊,殺人,被殺,簡直是人間地獄。眨眼之間,形勢就完全發生了逆轉,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不要追。撤!”當秀政下令撤退,發起檜根之戰的家康先鋒竟已完全潰敗了。
剛剛在白山林取得了勝利,就在檜根吃了敗仗,戰爭的形勢一時迷亂起來。然而,此時正在六坊山驗屍的池田勝人和剛剛登上權道寺山的家康,對此都還一無所知…
朝陽升了起來,剛剛登上權道寺山的家康匆匆移師色根山。
色根山位於白山林東南,家康駐陣於此,主要是想截斷堀秀政與池田勝人的聯絡。一旦讓這兩支人馬合兵一處,家康部隊野戰之長恐難以有效發揮,因此要把兩隊分開來,各個擊破。
“報,我軍於白山林方面已完全擊潰三好所部。”本多佐渡守正信前來報告。正信以謀略見長,其謀略遠勝於武勇,現正擔任帥營的庶務主管。
家康並沒有浮現出笑容,單是默默地仰望萬里晴空。過了一會兒,他冷冷道:“這是理所當然之事。”家康平時就言語冷淡,到了打仗時就更是明顯。其實,他太熟悉戰場上將士的心理了,實不想讓部下養成誇功的壞習性。“其他的訊息呢?堀秀政難道還沒有被擊退?”
“訊息應該已經來了。我再去看看。”正信急匆匆出了大帳。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
“主公,兇報!”
“兇報……勝敗乃兵家常事,當然會有兇報。說,是誰戰死了?”
“奉命前去打探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