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空空蕩蕩,其他人是還沒有起床,還是兇手在晚上又下手了?
也許是內心的焦慮造成了錯覺,駿秀感覺客廳和昨天相比,有種說不出上來的的變化,似乎是有人移動過了傢俱。這種感覺彷彿 調皮的孩子調換了拼圖中的兩片拼板,你看著畫面卻遍尋不著。不過,醫學上將這種情況稱為臆想症。
交談聲從娛樂室的方向傳來,兩個女人互相攀談著走進了客廳,她們手上拿著昨晚剩餘的食物,津津有味的咀嚼著。葉曉可一襲 紅色長衫格外妖豔,搶去了不少身旁波希米亞彩裙的風頭。
“早啊!”駿秀被刺目的紅光蟄了一下,打招呼時舌頭居然不太利索,”其他人呢?”
卓凌被安置在了舒適鬆軟的沙發上,這樣能讓她的身體保持鬆弛,傷口不至於受到過多的擠壓。
“那位偵探在廚房準備著你們的早餐,至於大塊頭和占卜師傅的小徒弟,誰在乎他們的死活。”
從葉曉可這句充斥著無禮的語句中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她不知何時與王敏薇結成了同盟,所以尊稱她為”占卜師傅”,至於萬 戈和昨晚那位吃了槍藥的小夥子,自然不會是她們的盟友,而偵探左庶、女主人卓凌以及警察駿秀則是值得信賴的朋友。
這時,左庶從比鄰娛樂室的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一個骨瓷餐具,一副很享受食物的樣子。偵探邊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餐桌上, 邊對駿秀說著:”警官,快和卓小姐一起過來吃早餐吧!等會兒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請你務必答應。”
“沒問題。”駿秀的肚子已經敲起了鼓,美食當前什麼都好說。”看看吃什麼?居然又是色拉。”駿秀拉成了苦瓜臉。
“他也就會做那個菜而已。”薛庵仁起床的樣子看起來更專橫跋扈了,似乎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
“只差萬戈一個人了。”左庶說,”小可小姐,他還在房間睡覺嗎?”
“不知道,我早上醒來他就不在房間,我還以為你們知道他去了哪裡呢?” 葉曉可輕描淡寫的說道。
雖然駿秀沒有目睹葉曉可走進萬戈的那一幕,但聽到這樣的回答足以瞭解這一事實。
“管那個傢伙幹嗎?”薛庵仁大搖大擺走到桌子邊,旁若無人的吃起了屬於大家的早餐,沒有了師傅的約束,聽話的徒弟搖身變 成了街頭惹人厭的小混混。嫌卓凌的輪椅礙事,撩起一腳踢開,滑輪飛快的滾向門廳的水池,撞在大理石上一個反彈,如溜冰運動員 一般在原地打了個轉,優雅的停在了靠近客廳的那尊盔甲旁,輪椅椅背上的兩隻把手,和盔甲護腿部位有了輕微的接觸,金屬與金屬 之間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駿秀正想開口給毛頭小夥一點教訓,那副寒光閃閃的盔甲上,卻發生了出人意料的狀況。
受到輪椅那微不足道的衝撞後,盔甲上身部分搖搖欲墜,“撲通”,那隻碩大的頭盔跌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落地時的聲音很沉 悶,一件毛茸茸的東西從頭盔裡脫落出來,一溜滾到了客廳的正中才停住。
而後,是整副盔甲轟然倒地的聲響,這個場面足以威懾住最強壯的男人。
客廳正中那枚萬戈的人頭,譏笑著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他的臉色簡直比塗過美白霜的葉曉可都要白,半閉半睜的眼皮下一片渾濁 ,腦袋錶面無明顯外傷,只有脖子那一道整齊的切口,展示著陰森的線條。他面朝擺放盔甲的地方,還依依不捨自己被肢解的身體軀 幹。
“塞汶山莊”外的雨勢非但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和盔甲附近的血液一樣,正在逐步蔓延擴大。
4
貧血、疲勞加上連日裡頻頻見屍,葉曉可端著骨瓷盤的身體,筆直朝王敏薇斜靠過來,王敏薇只得捨棄那盤食物接住葉曉可嬌小 的身體。
只可惜了兩隻做工考究的範思哲骨瓷精品在她們腳邊摔得粉碎,似乎是刻意製造出來和碎屍遙相呼應的。
這般兇殘的場面連左庶都不禁嚥了口直逼喉頭的濃痰,狠狠撓起發麻的頭皮走向盔甲散落的門廳。
駿秀從沙發上找過一條枕巾,丟給驚懵到手腳冰冷,滿頭冷汗的薛庵仁。
薛庵仁木手木腳的拿枕巾擦了擦額頭的汗,脖子機械地扭向一邊,以躲開那可怕的景象。
“布拿去蓋住它。”駿秀指指那隻駭人的頭顱對薛庵仁說,然後他立即加入了左庶的調查行動中。
薛庵仁學著葉曉可的樣子,直挺挺倒向客廳的沙發,一手扶著額頭,略顯誇張的呻吟起來。
驗屍工作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