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木楞楞的瞧著秦憂拿針上下穿引,白皙的手指是觸目驚心的紅,男子的血是汙穢的,若被女人碰了,會損傷她的氣運。
更何況她怎麼能碰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越在一旁瞧著,越替她心疼,掌燈的手微微發抖,蠟燭的光本就微弱,這樣一來光影搖搖晃晃,秦憂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動作,心下不悅,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冷:“你要是害怕,就把燈放下,老是這樣抖,我怎麼看得清。”
雲笙臉色一白,死死抓住燈下的托盤,不願意離開這裡給那個男人可趁之機,只管站在那一聲不吭。
木子央疼的嘴唇發白,緊繃的手臂上青筋暴突,細弱無力的道:“這位公子也是好心,好人家的公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你又何必發火。”
雲笙往他這瞟了一眼,秦憂說他也就罷了,可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也由得他在這煽風點火,冷笑道:“他說的極是,我又不是下九流的,斷不會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
秦憂眉頭皺的更緊:“出去。”
雲笙不知道秦憂對自己的態度為何變得這樣快,她總是這樣陰晴不定,雲笙心裡難受,彷彿吞下根針,戳的五臟六腑都疼,他重重放下燈盞,頭也不回的撩起簾子出去了。
木子央問道:“他是你的夫郎?”
“不是,別人送給我的小侍。”
木子央心下了然,如此看來,倒是他高看了這位公子,也對,都能被人當玩意兒送走,能有個什麼樣的出身呢,他眼中鄙夷更甚,只怕是暗門子出來的,還裝什麼清高。
轉念一想,本以為她落魄了,成為一個普通的鄉野村婦,不料總有人鑽著空子貼上來,還不就是圖秦憂那張好看的臉嗎,他酸溜溜的說道:“你倒是豔福不淺,落了難,還有人眼巴巴的湊上來孝敬你,美色當頭,可小心點兒別被人騙了。”
秦憂扯了下嘴角,手裡動作不停,不鹹不淡的說著:“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了。”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可不喜歡男人!”他氣憤不已,胸膛大肆起伏不小心扯疼了傷口,疼的他一時間目光眩暈起來。
秦憂冷悠悠的說道:“那就好好閉嘴。”
上完藥後又用紗布包紮好,才安頓他簡單梳洗睡下,秦憂捏著痠痛的手臂看見雲笙又坐在院子裡,鳳目水光閃閃,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他聽見秦憂的腳步聲,冷哼一聲,扭過身子,看也沒看她一眼。
她知道這人的脾氣又上來了,也不知道這人哪來這麼大的脾氣,她今日心情極差,也懶得管他,對著他的背影,淡淡知會一聲:“木公子是我的恩人,若你再對他不敬,別怪我不客氣,還有,這幾日你就和他一起休息,別來打擾我。”
“他我才不要和他共用一個屋子!”雲笙大聲說道,眸子裡噙滿了淚水。
“我給你被褥,你也可以睡院子。”秦憂捂嘴打了個呵欠,不顧男人的臉色,自己梳洗後鎖好門,倒頭就睡。
第二日,施漣從隔壁鎮上趕了回來,一早便來拜訪秦憂,她瞧著秦憂屋子的牆上塗著古怪的圖畫,著實吃了一驚,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世女好雅興。”
秦憂來了興致:“你看得懂?”
“在下才疏學淺,只覺得這畫讓人耳目一新......”
“好了,別誇了。”秦憂蹙了蹙眉間,“其實我找你來,是想確認一件事。”
施漣嘴角微微浮現出笑意:“世女請講。”
“上次你的意思是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施漣臉一紅:“不知世女想要我如何幫你。”
“一直有人跟蹤我,你可以解決掉他嗎?我不想訊息傳到京中某人的耳朵裡。”
施漣一驚,正色道:“當然可以,若是被太后等人知曉我與世女之事,施家也吃不了兜著走,我等會就派人請他去我府上喝茶。”
“多謝了,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想拜託你去查一件事。”秦憂鬆了口氣,略一停頓,見四下無人,拉著她去往院子裡一個死角,“是當年靖元皇太女謀逆一事。”
施漣不解:“靖元皇太女此案早已塵埃落定,人也沒了,世女查她作何?”
忽然發覺到她正用探索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秦憂的口吻似在開玩笑:“或許那是個冤案呢?”
“就查出是冤案,太女畢竟已不在人世。”
秦憂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畢竟施家想要一個說辭,她們不想把財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她挑眉問道:“要賭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