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他做的這些。”他極其厭惡的把腳邊的棋子踢向一邊。
“我不為他,只為自己,不然死後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你可以把我流放到哪個地方,我一輩子不回京城都可以。”她輕輕笑道。
“憑你自己能活下去嗎?”他冷笑的令人心寒,“你是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那些為生活奔波的勞苦你根本承受不住。”
秦憂覺得自己受到了鄙視,她道:“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
“若我不放呢?”
“請太后放過我的父母,秦憂會以死謝罪。”她俯身拜了拜。
他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她許久,在這無聲的寂靜中,他似乎暴躁了起來,秦憂覺著自己說中了,戳到了他的痛楚,他掀翻了所有的能砸的東西,掌心捏著碎裂的花瓶,鮮血一點點滴在她的額頭上,還殘留著溫熱的氣息。
最後他冷冽如刀的丟下一句:“你想滾,那就滾滾的遠遠的,總有天你會求著我讓你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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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憂被貶為庶人,流放荊州。
她頂著還未落下的月亮出了城,沿途的萎靡的青草結上了淡淡的一層冰,她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只拿走了一些散碎銀子和必要的衣物,包袱穩穩的背在背上,嘴角止不住的揚起來,腳步輕快無比,想到能遠離這裡,她就開心的快要飛起來。
系統在她腦海裡喳喳叫喚著:“宿主,你要去找七皇子嗎?”
“不去,反正他會來找我的,他不是覺著我拋棄了他嗎?以他的小心眼,這個仇不能不報。”她懶懶的說著,邊境正在打仗,她偷偷溜過去不是找死嗎?
“那你幹什麼!”
“我想好好的為自己活下,等離開這也能留個美好的念想。”
“哼,複雜的女人!”
沿著小道岔路口,花小敏正裹著披風,依靠在馬邊,哆嗦著身體等她。
見到她後,遠遠的就衝她揮手,秦憂跑過去,興奮的笑道:“你來送我嗎?”
“是啊,你走的太早了,小侍告訴我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呢,這不一路騎馬總算是趕到了。”她看見秦憂開心的笑顏,也不由笑了。
“是不是等久了,冷了吧。”她捂著她的手,低低道。
“一會就不冷了,剛從被子裡鑽出來還沒習慣呢。”她呵呵笑著,拿出一個大包袱給她,“這裡有銀票和一件狐裘,本來是給你逃命用的,不過這樣送你也成,等到了荊州好好置辦個宅子,請幾個小廝幫你拾掇著,若是銀子不夠了就儘管給我寫信。”
“怎麼聽著我像是去那享福的呢。”她也沒拒絕,收下了這包東西。
“我可捨不得你受累,好不容易養的白白嫩嫩,萬一累成個老媽子可如何是好?”她打趣道,“其實我還有疑問一直放不下。”
“你說,你現在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她眉眼彎彎的笑道。
“你為何不讓我稟明太后,臨澤王的謀逆是你揭發的呢?不然我們也不會早早留意她的動靜,把她一網打盡。”她面露疑惑之色,“這樣你也算是個大功臣,大可不必被髮落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界去。”
“我不想讓他知道,是因為我還捅了姬桓一刀。”她嘆了口氣。
花小敏大驚失色:“原來太后受傷是你所為,妹子啊,你這一會幫他,一會害他,到底想怎樣啊?”
“我從來都沒想讓他死,只是想讓他死心罷了。”她幽幽說道,“我何嘗不知道臨澤王是個鼠目寸光之人,不配坐上那個位置,可是姬桓坐吧,我心裡也膈應。”
“所以你就動手給了他一刀?”
她無奈的點點頭:“雖然這個辦法很渣,但是管用啊,你看,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花小敏目瞪口呆。
秦憂溫柔的看著她,微微笑道:“讓你揭發臨澤王謀逆,也算是我走後對你唯一的報答了,之前你為了我做了太多,欠的人情我只怕一輩子都還不完,想著你若是能掙上個好前程,你母親也不用整日嘮叨你,我也能安心走了。”
花小敏揉了揉眼睛,酸澀的眨了眨,道:“我年紀比你大,自會好好照顧自己,你還操這份心幹什麼,先管好你自己吧。”
秦憂想了想,還是說道:“姐姐,容我多說一句,這天下遲早會變,秦家成器的女人沒幾個,都是不中用了,你別押錯了賭注。”
“我知道了。”她哽咽的看著秦憂,上前抱了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