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的暗紅血跡。
秦憂垂下眼,見他這副模樣心裡挺不是滋味,把饅頭給他後,這隻髒手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她道:“你慢點吃,可沒有水喝的。”
他狼吞虎嚥的吃著,吃完後才說道:“這饅頭冷了。”
秦憂忍不住笑道:“是我沒考慮周到。”
他又說道:“我想吃燒雞。”
“那個太油膩了。”
“你是沒錢買吧。”雲笙忍不住嘲諷。
秦憂見他還有力氣諷刺自己,看來這人的恢復能力還挺強的,她頓了頓,如今倒也沒心思和他吵架,只說:“秋爹爹還要關你叄天,不過後面幾天會有人給你送吃的,你且忍忍,燒雞我會想辦法的。”
雲笙悶悶說道:“打雜的,你幹嘛這麼關心我?”
秦憂可不好意思直說想和他做那檔子事,她撓撓頭:“我想包你。”
“滾!瘌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就是下輩子也不可能!”雲笙忍不住罵道。
“我本來攢錢想包你的,可是秋爹爹沒有請大夫來給你診治,我就用我所有的積蓄去藥鋪給你買了上等的金瘡藥,這藥用了不會留疤的,聽說宮裡的貴人都用這個。”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從門縫下塞了進去。
她又叮囑道:“你偷偷抹,別被發現了。”
“若是被發現了呢?”雲笙低聲道。
“那就別把我供出去。”說完,便見那邊隱隱約約來了個人影,她一個閃身趕緊溜進了側門。
雲笙把藥瓶握在手中,瓶上有草藥的味道和她身上的馨香,她的味道清冽沁人,如初雪中的花朵,聞一口似是會讓人上癮,這個打雜的雖然長得醜,竟然自帶體香,這倒是難得。
他此時又累又痛,根本沒有力氣為自己上藥,只得攥著藥瓶放在胸口,蜷縮著身體縮在角落。
又不禁想到她說要包自己的妄語,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扯著腰上的傷口疼,這人真是個傻子呢。
秦憂回去的時候,見藺公子穿著紗衣,肩上披著斗篷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她,她硬著頭皮說道:”公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明天陪我出去一趟。”他吩咐了一句,轉身進了屋。
秦憂鬆了口氣,也草草收拾了一番,睡在了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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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樓的公子出行都是坐轎子的,今日恰巧遇到了趕集,京城四周的小販們都在這一天湧了進來,堵得這條街水洩不通。
藺公子突然說道:“停下,我自己走。”
“公子,這樣不妥。”秦憂道。
“我沒有這麼多時間耗在這。”他淡淡一句,直接撩開簾子走了出來。
秦憂只得跟在他的身後,藺公子沿途買了不少東西,都是鄉下的土貨,還有粗糙的小玩意兒,秦憂手裡面提著一隻雞,背上還揹著一個大揹簍,苦不堪言的跟在他的後面。
這位祖宗可別買了,她真的扛不動了……
路過一個小攤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指著盆裡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攤主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身形高挑,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衣,她梳著兩條黑亮黑亮的大辮子,圓圓的眼睛一瞧見天人之資的藺公子,忍不住紅了臉,低著頭說道:”這是我用豬大腸做的。”
“這也能吃?”藺公子似是很驚訝。
“能吃,腸子我都洗的乾乾淨淨,也調料醃製了一晚上,特別入味,公子可以嚐嚐。”說著她掏出一副筷子遞給他。
藺公子沒有接過,只是說:”不用了,給我乘一小碗就好。”
秦憂又趕緊掏銀子,這大腸便宜,都是拿去給畜生吃的,做成了菜一碗也就十文錢,還找了不少散碎銀子。
藺公子突然說道:“這些碎銀子賞你了。”
秦憂在手裡墊了墊,少說都有叄兩,她忍不住說道:”這太多了……公子……”
可藺公子彷彿沒有聽見,步履不停的穿過水洩不通的人群,秦憂忙提上雞追他,也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不是故意的,在秦憂看來藺公子真是菩薩心腸,除了性子淡淡的,這品行模樣真沒得挑,姬桓除了臉能比比,其他方面還真不如他,這麼好的男子在這花樓裡真真是可惜,秦憂不知怎麼就突然想到了姬桓,她甩了甩腦袋,毫不留情的把姬桓從腦海裡踢出去。
她樂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