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我晚上不該這樣……我是不是讓你很難堪?可是……恆!你知道的,你在我心中是多麼重要,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覺得你現在雖然在我身邊,但好象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很多時候,我覺得真正看不見的人是我,我好怕,我怕你下一刻就不在了,我不想失去你……對不起……”寶寶有些語無倫次,這些話壓抑在心裡好久了,今天她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口,真是難為她了。
聽寶寶說這些,我反而笑了,舒展雙臂輕輕將她抱緊,貼在她耳邊,微微磨蹭她嬌嫩的臉頰、感受她彈卷的髮絲,柔聲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啊,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難道你做的,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恆……我愛你!”縱使有千言萬語,都匯總在這簡單的三個字裡,寶寶緊緊抓著我的肩,好想一輩子就這樣相依相偎,這一刻,凝固在愛的永恆。
在這一刻,還有個人,同樣將心中滿滿的思念傾倒出來。
“三叔……”記憶中,水兒極少這樣尊敬的稱呼赤龍使,但是此刻,她幾乎要下跪來哀求這位貌似無情的長輩。
“哎!水丫頭,你這又是何必呢?”赤龍使閉上星目嘆息:自古多情空餘恨,都是孽啊!
“三叔,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小恆哥就這樣死了!你告訴我,你見到他了對不對?他還活著是嗎?他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到現在還沒回來?三叔,你告訴我,你讓我去找他呀……”水兒的情緒很激動,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我的“死訊”,她一遍遍哀求赤龍使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已經生活在另一個世界……水兒,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忘了他吧……”
“另一個世界?!不!不會的!小恆哥怎麼人心捨下我走掉?這不真的,你在騙我……赤老頭,你一定在騙我……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水兒激動的眼神,漸漸轉為一片死灰,空洞的可怕。
“丫頭……”赤龍使隱隱感覺不對,小心上前剛想再寬慰她幾句,哪知這個時候,水兒猛得抽出蟬翼雙刀逼退促不及防的赤龍使,赤龍使驚道,“水兒,你想幹什麼?”
水兒面無表情的呢喃:“他走了……我要去陪他,不論他在哪裡、不論是在哪個世界,我都要陪著他……”
“錚——”薄如蟬翼的冰冷鋒芒寒光爆閃,水兒的眼神中盡是決絕,雙臂輕舞間兩片薄刃一先一後抹向自己白皙的咽喉,下一刻,就要香消玉隕。
“叮……叮……”兩聲金屬轟鳴的脆響,兩柄寶刀幾乎同一時間墜落地面,強大的餘勁讓兩把寶刀著地後激烈跳躍幾次,這才靜止下來。赤龍使長劍出鞘,危急間抖落水兒自刎的兵刃,再慢那麼一點點,水兒就要血濺當場。
“冤孽、冤孽啊……”赤龍使星目黯然,搖頭嘆息。赤龍使當然沒有發現,自己嘆息時,水兒眼中一閃既逝的促狹:該死的赤老頭,果然在騙我,哼!非得我用苦肉計才行……
……
另一面,在遙遠的北方。
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山中小寺,隱約從茂密山林中顯出古樸氣息的古剎,顯得分外幽靜脫俗,倒是處清幽靜地。琴、棋、茶、禪、劍,白衣男子靜靜盤坐蒲團上,面若冠玉、劍眉星目、口方鼻正,一頭漆黑密集的長髮簡單用一個銀色髮箍紮起,棋桌上,一盞香氣四溢的雲霧茶、一把古色古香的長劍,白衣男子的手從棋碗裡捏出一粒白子,卻舉在半空停滯不下,劍眉微顰,似有什麼為難。與之對奕的白鬚老僧笑問:
“西門施主,為何舉棋不定?”
“呵……一子落錯,活眼竟成盲眼,大師,我輸了。”白衣男子搖頭苦笑,隨即手心一轉,手指間的那粒白子滴溜溜被拋回棋碗中。
“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西門施主,不妨再下一局。”老僧笑吟吟道。
“大師,人生如棋啊,一著走錯,就無法挽回了!若是洗盤再下,那不等於是輪迴再生了?罷了罷了,錯既是錯!”白衣男子似是想到什麼,感慨些什麼。
白鬚老僧笑道:“西門施主何時變得如此聽天由命了?”
“哦?請大師明示,我不明白大師的意思。”白衣男子微微一驚。
“棋是死的,人是活的。棋局,是因人而活,棋中的靈魂、局中的氣勢,都是源自下棋之人。西門施主如今鋒芒盡藏,不問世事,卻不能靜心悟道,反倒磨滅了本身的性格。”老僧邊說,邊遞上香茗。
白衣男子微微一凜,淺嘗一口香茗,恍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