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會兒鬱悶了,夜行衣是連身的,我下半身動彈不得不說,稍微牽動一下傷口幾乎及骨的創痕馬上將劇烈的疼痛傳給大腦,根本沒法脫去緊繃繃的夜行衣,這可怎麼睡啊。
幸好木修把我的手提箱給帶進來了,但是手提箱擺在離我4米遠的屋角,我苦笑一聲,我現在連爬都不能爬,可怎麼拿呀?不過山人自有妙計,殺手身上別的沒有,亂七八糟的多功能玩意兒可是一籮筐!嘿嘿,還記得我那條瑞士兵工限量版的極品腰帶吧?嘎嘎,我利索地將腰帶解下,擰動皮帶頭抽出裡面的合金絲,握在手中甩了幾圈後瞄準手提箱扔了過去。
“噝——”皮帶頭準確穿越箱子的手把,餘勁帶著合金絲盤繞幾圈,哈!我順手一拉,手提箱“骨碌骨碌”挪了過來。
開啟手提箱一陣搗鼓,我的家當還真是滿多滿雜,最後選擇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捏在手中把玩幾下,空出的手揪起胸口的衣襟,墨綠色的匕首就要往下劃……
“小恆哥,不要!”正在我拿匕首扎破胸口的衣襟時,房門被推開了,來人驚慌的阻止聲嚇到聚精會神的我,手一顫抖,差點把淬毒的利刃扎進自己胸膛裡,我靠!嚇出我一聲冷汗。
來人一陣風似的跑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匕首,緊張兮兮地說:“小恆哥,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大家說你受傷了,也許是你好久沒出手了,被幾個垃圾傷到也難免,五叔怎麼能說你丟咱們魂魄的臉呢?不管別人怎麼說,小恆哥你可一直都是水兒心中的偶像啊,嗚嗚,你可不能一時想不開一死了之啊,嗚嗚……”
水兒越說越急,竟然嗚咽起來了,梨花帶雨的俏臉就是佛祖看了都心動。我哭笑不得,忍不住湊過去一把捏住水兒紅撲撲的臉蛋,笑罵道:“瘋丫頭,胡說什麼呢?小恆哥在……”
簡單將我的意思說給水兒聽,倒把水兒鬧了個大紅臉,掐一把彷彿能擠出水來的白嫩小臉這會兒紅的快滴血了,我也不忍再說她什麼了,軟聲安慰:“好了!小恆哥知道你擔心我,乖,把匕首給我,媽的這夜行衣太緊,穿著根本沒法好好休息。”
“小恆哥,我幫你吧。”水兒強行將我按下,手腕翻飛,墨綠色的匕首宛如來自她白皙身體的一部分,剜出朵朵妖異的刀花,“嘶嘶……”的裂帛聲不絕於耳。
上半身肌肉一陣鬆弛後的快感,夜行衣已經破如魚網,鼓脹的肌肉將布料裂口撐得老大,水兒劃出最後幾刀,不傷我肌膚分毫,貼身的夜行衣已經片片散落,唔!舒坦多了。
水兒一絲不苟替我收拾著,我凝望她專注的身影,不知是燈光太昏暗或是失血後的暈眩,漸漸的,水兒天使般的臉龐在我眼中漸漸變的模糊,而後再逐漸清晰,不知不覺中,眼前的人變成了我朝思幕想的眷音。同樣水嫩的臉頰,一樣清澈無邪的大眼睛,閃動靈慧的光澤,倘若一汪清泉,直灌我的心田,心中漸漸升起一絲淡淡的、魂牽夢繞的情絲。
是她嗎?是我的眷音嗎?靈魂深處在吶喊:是她,她就在你眼前……
抑制不住激動,手掌忍不住觸到她的臉,熟悉的滑膩感,如嬰兒般的嬌嫩,沒錯,就是這感覺……心在迷醉,昏暗中那兩片豐潤的紅唇,似乎在微微開合,誘惑我去品嚐、去交織無窮的相思,我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忘記自己負傷在身,只想讓眼前的人感受我心中的思念,感覺我濃郁的愛戀,我著魔般在靠近,再靠近……
“小恆哥……你怎麼了?”
摩挲她臉頰的手驀然抖動一下,視線也跟著急促跳躍,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我看到水兒一臉的關切,心下一凜,該死!我這是怎麼了?被蛇咬了般迅速抽回手掌,尷尬的將頭扭過一邊不敢看她。
“你有心事?”水兒伏過來緊追不捨。
不想說,也不知該怎麼說。勉強做出個笑臉:“沒事,傷的挺重,很疼!呵呵,小恆哥這雙腿晚上可差點就報廢了呢!”
轉移一下話題,果然水兒被我腿上的傷勢吸引。
“就算小恆哥的腿廢了,水兒照顧你!小恆哥上哪,水兒就揹著你走,水兒願意永遠做小恆哥的影子,不離不棄!”水兒低著頭檢視我的傷勢,看不清她的神情,卻分外清晰的聽清她語氣的堅決。
我震驚了。我沒想到水兒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女孩,自小青梅竹馬的女孩,突然跟你說她要一輩子都不離開你,相信沒有人能不動容。
“水兒……”一時百感交集,我很想跟她解釋什麼,卻又不忍心傷害,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