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為何發笑?”
“不可能,不可能。”朱友圭擦拭著眼中滲出的淚水,忍住笑道:“均王遠在大梁(即開封),且無兵無將如何謀反,哈哈哈……將軍與我說笑了。”
韓勍望了一眼龍座上這無知的“皇帝”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但如今也關係到自身地安危,只好繼續耐心說道:“陛下,均王不能親自來謀反,可他可以叫別人來謀反,陛下可知城外已有數路邊鎮兵馬矣!”
朱友圭方才的笑容頓時僵直在臉上,神色回覆慘淡,聲量不禁小了許多,問道:“將軍可詳細說來?”
韓勍道:“城中龍虎、羽林、神武、天武、英武、天威六軍除了吾羽林軍之外其中必有一隻與均王相勾結,城外龍驤軍乃太祖親隨想必亦必是均王人馬。”
朱友圭此時顯得有點驚慌了。道:“將軍是如何得知?”
韓勍肅然道:“哼!這幾個統領以為各自深入檢出我就不知道了麼,各軍中都在調集兵力與防衛,其中天威軍更是調集數十輛弩車,龍虎軍亦從城外偷運回五百精兵藏於東城,俱是司馬昭之心啊!”
“啊!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想謀反!”韓勍聲如金鐵,直刺入朱友圭耳中,頓時讓朱友圭打了個冷戰:“那可如何是好?”朱友圭失聲道:“如今之際只有召各地邊鎮兵馬勤王了。”韓勍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地光芒。朱友圭是他一手扶上去的,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朱友圭垮臺了,第一個倒黴地人將是他,城中的局勢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控制的,只有傳聖旨號令各地勤王,各路兵馬混戰後才有一絲取勝之機。
“需要走到這一步麼?”朱友圭此時突然“醒”了過來,他也深知邊鎮兵馬的危害,“大軍過處。寸草不留!”到時候數萬乃至十萬兵馬齊亂洛陽地場面將慘不忍睹,他即便是保下這個皇位也不能夠保下昔日的輝煌。
望著韓勍地眼睛,略帶著一點渴求,韓勍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必須如此。”
朱友圭頓時失望的癱軟了下去,無力地揮了揮手道:“一切由將軍安排吧,希望將軍能夠扭轉乾坤。”
“是,陛下,臣下先告辭了。”
退出殿外。韓勍望著天空中閃爍的雷電之光臉上再次顯現一絲惡毒地神色,用他自己地聲音冷哼道:“既然你們不要了,我也不要了,倒要看看誰是那最後的漁夫。”
……
雷雨轟鳴,李昇在東城地營房中靜坐沉思,幾天以來城中變得愈發安定。但是越是安定越代表著形勢的緊迫,他的心也隨之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大哥,你看我的字寫的怎麼樣?”那天小乙隨著五百精兵運送進城就一直隨著李昇身邊,李昇沒事時讓王參軍教他寫寫字,其實他是想自己學學,畢竟前世的簡體和現在的字有些不同,語言結構也有所不同,在王處存教小乙地同時李昇也有不少的收穫:“嗯,不錯,比昨天的好多了!”
“真的啊。那我再抄一篇孫子兵法。”小乙像個孩子般的歡呼雀躍起來。望著小乙開心的模樣李昇笑了,這孩子從下受盡苦難。後來靠扮男裝才活到現在,缺少營養地她只到這段時間才逐步發育起來,逐漸有了一些女兒家的形態。
望了一眼一旁身影搖曳的王參軍,心中一動,問道:“王參軍,你可知天下以何為尊?”
王處存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昇,道:“天下以皇帝為尊!”
李昇微微一笑,道:“皇帝可是天定?”
王處存沉吟半晌道:“非天定,乃人定也!”
李昇哈哈一笑,道:“那我再問你,天下以何為尊?”
王處存道:“天下以兵為尊!”
李昇追問道:“那兵從何而來?”
王處存道:“來自於民!”
“是也!是也!唐太宗曾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萬事不變之道理,而今天下四分五裂,各處兵馬不聽節制,這是為何,參軍可知?”
王處存再次沉吟,半晌後答道:“此因藩鎮之禍也。”
李昇笑了笑,揮了揮手道:“算了,不談這個,王參軍,你可知道城中有什麼最值得‘保護’的地方?”
“保護?”王處存一眼觸到李昇“貪婪”的眼神頓時恍然大悟,道:“城中最值得保護的地方莫過於皇宮內庫了。”
李昇揮了揮手道:“我不要那些個黃白之物,我要能吃的能用的,凡是精品我都要!”
第79章 敲山引狐
王處存低頭沉吟,眼珠子在骨碌碌地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