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番話又的確很有道理,表面上悶哼一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心下卻已經認可了宗夫人的話,眼睛這時也看向了宗夫人懷中的宗青雲。
楊雲楓自然看出了宗武御的心思其實已經鬆動了,不過是礙於面子,不想讓別人說自己是因為一個婦道人家的一句話而改變主意的,這時立刻道:“岳父大人,你若是不要青雲的話,那麼小婿也不會讓他入我楊家的族譜!”
宗武御這時也算是找到了一個臺階下了,立刻道:“雲楓,你這是做什麼?好好好,既然如此,那這孩子就姓宗了!”說著立刻從宗夫人手中抱過孩子,看著孩子良久之後,這才笑道:“你看青雲的鼻子,多像老夫……還真是我宗血脈!”
宗夫人見宗武御如此,掩口一笑,對楊雲楓道:“你看你岳父那樣,心裡比誰都高興,就是嘴硬!”
如此一來,宗青雲的姓名祖籍也就算徹底定下來了,楊雲楓的第一個兒子宗青雲,跟了自己丈人家姓。
楊雲楓回到楊府將這件事告訴李穎時,李穎也是頻頻點頭道:“昔日露兒來宮中找我,每次都提到只恨自己不是男兒之身,如今青雲姓宗,不但讓總老爺有了後繼香火,也讓露兒姐姐瞭解了一樁多年的心願了!”
楊雲楓微微點了點頭,這何止是了卻了宗露的一樁心事啊,更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不過這樁心事了卻了,另外一樁心事卻依然不解,這時見四下無人,也只有自己與李穎二人,這才問李穎道:“穎兒,現在你該說說,為何你遲遲沒有再回遼城了吧?”
李穎也猜到楊雲楓定然會再問及此時,這時輕聲對楊雲楓道:“夫君,其實是父皇不讓我再回去!”
楊雲楓聞言心中一動,詫異地看著李穎,他的確有點不明白,李隆基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卻聽李穎這時道:“蜀王李琦曾經給父皇上過一道奏章,說夫君你可能會在新羅佔地為王,而正好我從遼東趕回長安,要找御醫給夫君你治病,父皇便以為這是夫君你在故弄玄虛,拖延回長安的時間,也許真的會在新羅傭兵自立,那樣的話,夫君你就定然要與朝廷為敵了,父皇自然不想讓我回去飽受戰火……”
楊雲楓聞言心中又是一凜,這李隆基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自己如果要擁兵自重的話,早就從遼東打回長安來了,又何必借什麼新羅自立?不過這件事最壞的應該就是這個蜀王李琦了,不對,應該是李琦背後的人,也就是唐顯,看來此事完全是唐顯一手策劃的。
李穎見楊雲楓眉頭緊鎖,沒有說話,連忙伸手握著楊雲楓的手道:“夫君,你也別怪父皇,父皇也是聽信了讒言!”
楊雲楓依然沒有說話,李隆基已經三番四次的懷疑自己了,這樣的官做不做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好在自己回來便請辭了,想到這裡,立刻看向李穎,隨即問道:“穎兒,如果為夫回來沒有向皇上請辭的話,皇上是不是就準備動手拿我了?”
李穎聞言連忙道:“不會,父皇絕對不會這麼做的,蜀王只是說夫君你有可能在新羅傭兵自立,讓父皇提防著你,但是夫君你還是回來了,足以打破了這個謠言了,父皇如何會拿你?”
楊雲楓冷冷一笑道:“也許吧!”心下卻在想昨夜在大明宮乾垣殿內,李隆基最後那幾句意味深長的話,也許依然還是在試探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裝病,看來即便自己此刻已經請辭了,路將軍對自己還是不太放心啊,所以李適之的一個建議,恰恰合了李隆基的心意,如果自己請辭之後,不知去向,李隆基才會擔心,但是將自己留在長安的話,這就等於將自己軟禁了起來,一切就都還在李隆基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不過如此看來,李隆基只要對自己還有疑心,要對付自己也是遲早的事了,自己留在長安依然還是很危險,看來是得找個機會離開長安才是。
李穎見楊雲楓還是沒有說話,這時連忙緊緊握住楊雲楓的手,道:“夫君,我已經三番四次的向父皇解釋了,夫君你絕對不會謀反,如果夫君你與父皇當真有反目的那一日,穎兒也願與夫君一起,共赴黃泉!”
楊雲楓聽李穎這麼一說,心中頓時一動,是與自己一起……共赴黃泉?李穎的這句話頗具玩味,楊雲楓想到這裡,連忙微微一笑道:“穎兒你也莫要多想了,我與皇上如何反目?皇上貴為天子,九五之尊,我不過是臣子,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況且我如今手無縛雞之力,職無半點實權,如何反目?”
李穎聽楊雲楓如此一說,心中也是一動,楊雲楓的這句話說的也是模稜兩可,他說手上沒有兵權,如何反目?那麼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