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未閃躲,這?才悻悻地收回了牙。
“嘁,我才不像你,有咬人的癖好。”
她將他的手推開,哼道:“你手上全是繭,咬了還硌我的牙。”
這?話裴璉無法?反駁。
歡好之時,他的確很愛咬她。
或者說,看著?她瑩白雪膩的肌膚上留下一塊塊獨屬他的印記,心下會升起一陣隱秘快感——
在這?之前,他從?不知他還有這?種癖好。
可她在床帷間香香軟軟、白白嫩嫩,似剝了殼的荔枝香甜,又似糯米餈般綿軟,一沾上手,實在很難控制不去啃咬、親吻、撫弄……
偶爾瀕臨極致時,心下甚至還生過一絲暴戾殘忍的想法?,把她弄壞、吃掉。
但她細細的哼唧,很快拉回他的理智,不可以。
她是他的妻,要陪他一輩子?。
於是他只得將心底那惡劣的獸鎖回去,吻去她眼角因極致愉悅而激出的淚,託著?她的腰牢牢扣緊,直至彼此纏繞的呼吸與滾燙的心跳逐漸平息。
理智與一種陌生而溫暖的情緒在胸口回籠著?。
裴璉不知那情緒該如何定義,只知那與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有些?區別,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情。
暖融融的,不算太壞。
他並不抗拒,也沒打算去剋制。
明嫿推開裴璉的手後,見?他坐在榻邊久久不語,心裡不禁嘀咕,怎麼又不說話了?
“殿下?”她輕喚。
榻邊男人緩緩抬起濃密的眼睫,午後偏暗的光線打在他深邃的臉龐,一半明亮一半灰暗,叫他本就淡漠的神色愈發深不可測。
明嫿抿了抿唇:“我都沒問你,你這?次回來,怎麼沒見?到鄭統領和李主事?”
“他們還在滄州。”
稍頓,裴璉掀眸看向她,道:“孤明早也要趕回去。”
他原本的打算是今日便趕回去的,只晨間醒來,看著?她像是某隻小動?物般懶洋洋得趴在他的胸口,心底驀得就生出一絲懈怠。
大過年的,便多陪她一日罷。
那個懈怠的聲音勸道,畢竟這?是她嫁給?他的第一個年,孤零零的在他鄉,未免可憐。
於是他往後延了一日。
也僅一日。
“明日就走?”
明嫿錯愕,兩條黛眉細細蹙起:“這?大過年的,外面又天寒地凍,就連朝廷都封印了,你就不能歇幾日麼?”
“不能。”
裴璉肅容道:“年節休沐,加之這?冷冽天氣,正?是一年之中人最容易憊懶鬆懈、極少設防的時候。此時探查訊息,猶如探囊取物,能輕鬆不少。”
明嫿烏眸黯了黯,她知道他是忙正?事,但心底還是難掩失落。
正?打算下床緩口氣,她忽的想到什?麼,仰臉看他:“可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麼。”
若她沒記錯,裴璉的生辰就在正?月十五。
提到生辰,裴璉語氣淡了:“生辰而已,並無所?謂。”
“怎會無所?謂呢,這?可是你二十歲的生辰,若是在長安,定要大大辦一場加冠禮才是。”
“辦不辦加冠禮,到了那日,孤都會是成人。”
裴璉不愛過生辰,還曾為生辰與上元節是同一日而慶幸,因著?在長安,上元燈節的隆重盛況能壓過他生辰的存在。
關於此事,他不願與明嫿多說,只看著?她:“可要歇晌?”
話題跳的太快,明嫿啊了聲:“都快申時了,還歇晌呀?”
“昨夜沒怎麼睡,有些?困了。”
也不等明嫿應聲,他脫下鞋履,拉下幔帳,將她帶回了床裡。
被男人結實的長臂圈在懷裡時,明嫿心下忍不住咕噥。
原來他是知道困的,她還當?他精力?無窮,昨夜折騰一晚,白日還能一刻無休的忙活呢。
只他歇晌便歇息,拉她作甚?
“我又不困。”她拿胳膊肘懟了下他。
剛要懟第二下,男人攬緊她的腰,頭顱也埋入她淡淡馨香的頸間,磁沉嗓音透著?一絲慵懶,“就當?陪孤睡會兒?。”
他埋得很深,鼻息拂過她頸間細膩的肌膚,引得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明嫿咬了咬唇,終究還是不忍推開他。
且這?大過年的,外頭颳風又下雪,異地他鄉也沒個親戚,好似除了睡覺,也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