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知,永熙帝與父親有?過命交情,方能君臣齊心、不猜不疑。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後裴璉登基了,他與謝氏並沒那些深情厚誼,或許能念在長輩們的份上?給些體面和榮寵,但絕不會像永熙帝那般深信不疑、全力重用……
明嫿心下一沉,忽的明白為何送嫁隊伍經過隴西晉國公?府時,祖母特地收拾出一箱子姑祖母未出閣時的箱籠,握著她的手?再三交代:“等你到了長安,千萬得先去?拜訪你們這位姑祖母,便拿她當你的親祖母看,有?什麼?不懂的不會的,或是遇到了難處,儘管去?找她。”
她那時只當祖母是想著親戚之間?多走動走動,畢竟親情難能可貴,如今再想,又何嘗不是讓她與姑祖母多學學。
“說了這麼?多,你可想明白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拉回明嫿的思緒,她回過神,便對上?那雙冰雪般的黑眸。
他道:“還想不明白,等回了長安,孤允你去?趟端王府。若老王妃也支援你和離,孤便稟明父皇,昭告天下,讓你心願得償。”
明嫿咬緊了唇,只覺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如一記悶拳,將她心頭的防禦一點點選潰,打散,搖搖欲墜,分崩離析。
“可…可是……”
她目光閃爍著,嗓音也不禁弱了,用最後一絲的底氣道:“我阿孃既然說了母后會幫我……那……那她們應當是有?辦法的。”
裴璉看著她已然蒼白仍故作堅強的臉龐,道:“若孤沒猜錯,她們口中的辦法,便是過個一年半載,讓謝氏長房次女,因病而故。”
“這個法子可行,代價也小。”
裴璉點點頭,望向?她:“不過是世上?再無?謝明嫿這個人罷了。”
話?落,那張雪白小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徹底殆盡。
明嫿纖細的身形晃了晃。
裴璉眸光一閃,下意識起?身。
沒等他伸手?,明嫿已經撐著桌沿站穩。
裴璉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卻沒坐下,只與她隔著一張書桌而立:“是為了所謂情愛,寧願放棄姓名和謝氏女的身份也要和離,還是肩負起?謝氏女的責任,繼續留在東宮當孤的太子妃,你自己仔細想想。”
明嫿沒說話?,只死死地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