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你若是瞧見春日裡山坳間杏花開遍,映著綠茵茵的草地與遠處巍峨的雪山,還有叮咚流淌的溪流與哞哞吃草的牛羊,或是秋日裡,大漠深處紅豔豔的楓葉與金燦燦的胡楊林,啊呀,那才叫大美河山——”
裴璉聽出她?話中對家鄉的自豪,還有那隱隱掩不住的遺憾。
她?在遺憾什麼。
遺憾他看?不見這些秀美風景,還是遺憾他不能留下。
“不必遺憾。”
裴璉看?著她?,道:“若你願意,明年春暖花開,你我一道騎馬去看?杏花。”
迎著男人鄭重?的目光,明嫿一時?凝噎。
須臾,她?蹙眉看?他:“明年開春化凍了,你不回?長安?”
裴璉沒答,只?反問她?:“你隨孤回??”
明嫿再次語塞。
車輪轔轔滾過雪後的街道,就在馬車裡兩人的目光膠著時?,車外?傳來一聲拉長的“籲”。
“郎君,娘子?,祥雲閣到了。”車伕提醒道。
如聞大赦般,明嫿偏過臉,應道:“知道了。”
邊說邊抓過帷帽戴上,掩飾尷尬般:“這家的白水燉羊肉是城裡滋味最好的,他家的葡萄酒也不錯,是正宗的火州葡萄酒”
裴璉看?她?一眼,輕輕嗯了聲,先行下車。
待到明嫿彎腰鑽出來,裴璉朝她?伸出手。
明嫿遲疑片刻,扶著他的臂彎下了車。
雖說城裡人少了一半,祥雲閣的生意依舊興旺,好在明嫿出門前就派人來這邊訂了雅間,如今進了門,立刻有小廝引著他們前往二樓。
為了招待裴璉,明嫿點的都是北庭當地的特色酒菜。
裴璉一向對飲食聲色這些不感興趣,也是和?明嫿成婚後,才於“色”上有了貪戀。
但對於“飲食聲樂”,依舊是興趣寥寥。
不過明嫿點了滿滿一桌豐盛菜餚,他也不想掃她?的興,於是她?介紹什麼,他便吃什麼,她?問味道如何,他便道:“很好。”
吃食的滋味的確不錯,但叫他更?愉悅的還是她?大快朵頤的模樣。
裴璉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看?她?進食也成了一種樂趣。
或者說,只?要看?見她?,心底就有種被填滿的踏實。
可見感情的確是件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