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中年婦女,連忙拉了一下中年男人的手,然後對魏鐵成道:“我家趙同慶不會說話,魏主任,你別見怪。”
魏鐵成指著了指王林,說道:“趙同慶同志,夏連芳同志,這位就是廠裡的王副廠長。”
夏連芳道:“王副廠長,你好。我爸他已經走了。送來的時候,人就不行了。”
王林點點頭,沉重的道:“你好,請節哀順便。趙萬勝同志是我廠的好同志,他在廠裡工作了幾十年,為我廠看守庫房,兢兢業業,有功有勞,我代表廠裡的領導和同仁,向你們家屬表示沉痛的慰問和哀悼!請你們放心,趙萬勝同志的後事,我們廠裡會有交待的。這是我本人的一點心意,請你們收下。”
他掏出一疊錢來,遞給趙同慶。
趙同慶聽明白了,這筆錢是王副廠長個人掏的腰包,不算在廠裡的賠償和慰問金上,便接了過來,隨手一捏,心想這起碼有一千塊錢呢!這個王副廠長還真是大方得很!
王林走到病床前,對著趙萬勝的遺體三躹躬,對魏鐵成道:“魏主任,接下來的火化、喪儀等事,請你協助趙萬勝同志的家屬一同辦理。關於趙萬勝同志因公犧牲的賠償,我會和廠裡商量,儘快拿出一個方案來,並儘快落實。”
這話也是說給趙同慶他們聽的。
王林必須安撫住家屬的情緒,防止他們跑到廠裡去鬧,把事情的影響擴大。
工廠裡的傷亡,在所難免,事情發生後,廠裡自有一套賠償和補償的程式可以走,這也不勞王林多費心,他頂多就是幫忙多爭取一些錢財。
趙同慶本來很氣憤的,還打算到廠裡去討個說法,看到王林如此盡職盡責,又如此知情達禮,他鬧事的情緒,也就淡了下來,老人已經死去,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把後事料理妥當了。
人生,不過是迎來送往罷了,父母迎接我們的新生,我們送他們最後一程。
王林安排好一切,和趙同慶握了握手:“逝者安息,生者奮發。如果你家裡有什麼困難,需要廠裡幫忙解決的,請你跟我講,我能幫忙的,一定盡力。”
趙同慶道:“王副廠長,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還真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解決。”
王林不過是客套之詞,但對方這麼一說,他只得問道:“什麼事?”
趙同慶道:“王副廠長,我有個小兒子,去年高中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工作,你看能不能幫他解決一下工作問題?”
王林道:“這個不成問題。趙萬勝同志走後,你家本來就有一個可以頂職的名額,那就讓小趙同志來廠裡上班吧!”
趙同慶拉過身後一個年輕男子過來,說道:“東明,快來見過王副廠長。”
那個青年人長得挺俊秀的,但就是很靦腆,有些怕生的喊了一聲:“王副廠長好。”
王林點點頭:“你好,等辦完你爺爺的喪事,你就來廠裡找我,我會安排你工作的。”
趙同慶道:“王副廠長,能不能別再安排東明到倉庫裡了?他爺爺就是從倉庫裡走的,我怕他有陰影。”
王林道:“好,這個我會看著安排的。”
“謝謝王副廠長!”趙同慶拿到了錢,又解決了兒子的工作問題,情緒立馬就穩定下來了。
王林道:“那就先這樣,我回去跟廠領導商量趙萬勝同志的善後事宜。再見。”
“王副廠長慢走,辛苦你了。”夏連芳送王林到門口。
一個年輕秀美的年輕女子,跟在王林身後走出來。
王林還以為她是其它病人的家屬,也沒有在意,但見到她一直在哭,又跟著自己下樓,不由得問道:“同志,你是?”
“你不認得我了?”女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我叫趙敏啊!我們在飛機上見過的。”
王林哦了一聲,馬上記起她來:“對,我們在飛機上見過!你是趙萬勝的孫女!你沒有穿空姐服,我一時間沒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