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連聲說道:“i'msorry;ibegyourpardon;excuseme!”
周粥英語不是太好,聽不懂王林和洋人的對話,但洋人的道歉,她還是聽懂了。
空姐對王林微微一笑:“先生,你的英語說得真好!你一定是個大學教授吧?”
同樣的話,王林已經聽過兩遍了!
王林呵呵一笑:“我只是一名機修工人。”
他對周粥道:“我們換個座位。”
周粥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抓起包包,坐到他那邊去了。
王林送周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幫她繫上安全帶,說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心氣不平,既然出來旅遊了,就不要再帶著脾氣上路,好好享受你的旅程!”
“要你管?”周粥哼了一聲,撇開臉去,“你英語說得不錯啊!以前深藏不露啊!”
王林呵呵一笑:“你啊,真是個孩子!至於我的好,多著呢!你以後慢慢發現吧!”
周粥對他呲牙咧嘴的示威。
王林回到她的座位。
他一坐下來,旁邊的洋人便和他聊起天來。
洋人自稱是傑克,是一個法國人,剛剛大學畢業,因為一直嚮往神秘的東方古國,所以和兩個同學一起來我國旅遊。
他們已經游完了北金、申城,下一站是廣州。
法國人喜歡浪漫,但浪漫一詞,在我們國人心目中的印象並不好。
我們常說法國人很浪漫,這句話其實包含了對法國人婚姻愛情觀進行評判的意思,那就是法國人對待感情不太嚴肅、挺隨便的。
因為在中文裡,“浪漫”經常“與不切實際”相對應,兩個字拆開了分別有“浪蕩”、“散漫”和“漫不經心”的意思。
法國平均30%的離婚率似乎可以成為這個說法的最好佐證。
法國人把“調情”也當作浪漫的重要內容。
在法語中有一個詞叫做“draquer”,翻譯成中文是“勾引”的意思,儘量中性化一些,也得翻譯成“調情”。
中國人聽到這個詞,肯定會立即聯想到一連串的“同義詞”:不正經、不要臉,甚至卑鄙等等。
但實際上,這個詞是法國人,甚至西方人日常談話中經常放在嘴邊的一個褒義詞。它的真正內涵是,對自己欣賞的異性表示讚揚,並不帶有猥褻、輕浮的意味。
這是兩國文化的差異造成的。
當然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越來越多的東方女性,也開始學會了浪漫,甚至接受了西方式的“draquer”。
但這一套,在1988年的周粥身上,並不適應。
這也是法國帥哥碰壁的原因。
王林和那兩個法國男人聊天,到下飛機時,已經無話不談了。
周粥離他不遠,當然聽到了他和外國人的談話,雖然聽不太懂,但也知道王林和洋人聊得很愉快。
下飛機的時候,周粥對王林道:“漢奸!”
王林失笑道:“拜託!我可不是漢奸!我只是向那些法國人打聽他們國家正在流行什麼,以及他們來我國做什麼!”
“嘿,傑克,雅克!”一個法國女子走了過來,她和傑克他們是一起的,也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學生。
這個法國女人,是地道的白種女人,金髮碧眼,玉顏嬌美,白得耀眼,鼻樑高挺。相比東歐和北歐女人的高大和亞洲女性的嬌小,法國女郎的身材恰到好處,將高挑嬌美融於一身。
而且她來自發達的西方國家,穿衣打扮十分的大方開放,上衣是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襯衫,上面的顆鈕釦是解開的,下襬又紮在一起,把圓潤的細腰露在外面,肚臍眼上還穿了一顆閃閃發亮的鑽石。緊身的牛仔短褲,褲頭上還有幾個破洞,隱約可見一抹雪白的肌膚。
這樣的穿扮,放在國內,實在是太過前衛了!
傑克哈哈一笑:“珍妮,這是我新認識的中國朋友,他叫王林!”
王林微微笑道:“珍妮,你好。”
珍妮笑著,和他來了一個擁抱,還來了一個貼面禮:“哦,王林,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珍妮。”
周粥在旁邊看到了,做了個噁心想吐的動作,然後不理王林,徑直離開。
王林對珍妮和傑克道:“祝你們玩得開心!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珍妮朝他揮手。
王林追上週粥,笑道:“這也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