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燕都已經基本空無一人,子民和修士已經盡數從核心區趕向荒野,分散而開,一波波緊緊貼在能量罩的邊緣處。
這樣一旦大陣破開,便從各種方向逃離燕都。
在看到了那晚堪稱煉獄的場景後,無論是修士還是習武的子民,都不會再對大聖有任何幻想。
連自己的手下都能種下屍爆種子,何況他們這些燕城之人?
燕都城主府塔樓,如今只有李辰,敖宇和祁於修三個錦衣衛,以及摩星荷。
此刻的他們雖然盤坐在天台處,但那可怕的陰霾仍然籠罩在每一個人心頭之上。
“欒霄宗主已經進入修煉狀態,一旦陣法破開,她會以最快速度趕來支援。”祁於修道。
“唉...”李辰微微點頭,看了眼後方的密室,道:“牧兄若是能夠突破到下一境界,我們說不定還有一戰之力。”
密室之外,似乎隱隱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在不斷迴圈往復地重複著吸收外放的過程。
“牧兄不是修為已經消失了嗎?”祁於修皺眉道:“為何那晚我感覺...比之前的他還要強?”
“他身上那股能量很奇怪,就算是剛來燕城的我恐怕都不是他對手,更別說現在他還習得劍道了。”敖宇睜開眼睛,苦笑道。
三人對視一眼,相繼一笑。李辰也沒有做過多解釋。
“你們說,隱月會被大聖奪去麼?”敖宇視線投向遠處,問道。
“不會。”身後,摩星荷的聲音響起。
“如果這般簡單,那我們燕城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摩星荷苦笑一聲,道。
……
“隱月。還記得本座麼?”
燕城要塞處,黑雲壓境,無數的大聖守衛軍已經全副武裝地將整個燕都包圍了起來。
只要君王一出關,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屠殺掉所有燕城之人。
“啊...”要塞上方,晷元奎懸浮於高空中,擰了擰手腕,淡淡道:“總算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這些日子可把老夫累的夠嗆。”
“若不是這燕城有一個精通守護的觀月者,還有把隱月刀,不然會留得他們到現在?”一旁,周武道。
“我感覺,這位主城城主有私心啊...”晷元奎不置可否地笑笑,目光轉向下方,笑道:“敢獨吞隱月刀?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吾王的東西也敢染指。”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主城城主便換人。”周武淡淡道:“吳笛對吾王不是完全忠誠,留不得。這些年還妄圖染指我守衛軍,安插了不少親信在內部。”
“我粘杆也早便是看他不順眼。”晷元奎笑道:“待吾王指定新的主城城主後,老夫會向他討個說法。”
“且隨他蹦躂吧。”周武瞥了眼下方,隨後看向晷元奎,道:“東方那邊有什麼動靜?”
“蘇元派出手下大將莫文耀那老鬼,帶領著一堆東方守衛軍等烏合之眾想阻截我們。”晷元奎冷笑道:“奈何他們只有一個凝丹修士,老夫就算一時解決不掉,困住他們還是可以的。”
“這套迷霧陣,可是我大聖四大陣法。”晷元奎蒼枯的手掌微微探出,一個寶塔形狀的光團緩緩升起,隨後補充道:“現在估計他們還在觀星山脈抓瞎呢...等他們出來,只能看到燕城一堆屍骨了。”
“嗯。”聞言,周武微微點頭,旋即也不再多言。
陰暗的要塞內部。
吳笛緊閉雙眼正盤坐在血牢之前,似是進入了某種狀態。
他的神魄已經闖入了葉鶯的神識所創的冥冥空間之中。
冥冥空間,無比黑暗,漆黑的令人心寒。
“隱月...”
吳笛站在一朵血蓮之上,向前方看去,微微一笑,旋即手掌一招,一道血光便是照亮了整個空間。
前方,葉鶯青絲披散,身著淡紫衣裙,正赤腳坐在一個石臺之上。
血色雖然濃郁,但卻絲毫掩蓋不了額頭上那道彎月符文的弧光,宛若仙靈。
“這些年辛苦你了。”吳笛踩著血蓮,向葉鶯走去,臉上的微笑頗為和善:“高興點。囚你十多年的燕城,即將被本座滅掉。”
葉鶯緩緩抬頭,目光投向吳笛。
那雙平淡的眸子中看不出絲毫感情。
“本座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你救出來,就這個表情?”吳笛一笑,旋即便是站到了和葉鶯近在咫尺的距離。巨掌緩緩捏住葉鶯的下巴,將之抬起。
“你是不是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