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人停留，商販抬起頭來，蒼老的臉龐看著前者那微笑著的臉龐。
商販眼神微凝，錯愕了一會後，視線下移，看著對方那搓動著的手指，終於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一抹笑容浮現。
“什麼都不買，不過想借你位子一坐。”見對方這般，牧雲川也是一怔，旋即笑道。
……
“齊老大，人不見了！”
遠處，剛剛處理完戒指的事情，黑衣人攀上屋頂，卻驚覺牧雲川人已不見，趕緊對齊峰喝道。
“莫慌。”
齊峰也是閃至身旁，垂下頭冷眼看著繁榮的街道，揮了揮手，隨後指了指一處。
“他？”見狀，黑衣人一驚，隨著那方向看去。
目光落下，一個擺著地攤正和街道上的行人洽談的身影映入眼簾。
雖然身著商販的灰色布衣偽裝，但那熟悉的感覺讓他知道，此人正是牧雲川！
“好狡猾的傢伙，偽裝成商販，這下和他接觸的人這麼多，我們不是抓瞎了？！”黑衣人一怔，道。
“都怪那個小混賬！”齊峰沉聲道，咬牙道：“讓周邊守衛軍給我封住這整片街道，所有和他接過的我朝子民，通通給我監視起來！”
“呃？”聞言，黑衣人愣了愣，也不敢多說什麼，大手一揮，身後有著十多道黑影閃現而出。
“封住街道，發現不對勁者，殺！”
“注意收斂氣息，別被發現！”
“是！”
黑影紛紛點頭，隨後向不同方位閃掠而去。
“難道他真察覺到我們了？”見眾守衛散去，黑衣人看向齊峰，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一般來說，修士只有在達到內力化氣的境界時，才有可能會感應到其餘修士的存在。
“他若不知被我們監視，會把那錦衣衛的戒指白白送給那個混賬小子？”齊峰眯起眼睛，淡淡道：“他為密使這麼多年，發現殺了我們的人我們沒有動作，肯定有警覺...”
“那他怎麼知道我們會保下你那逆子？”黑衣人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剛剛那只是用一計試探出了我們！”齊峰搖了搖頭，隨後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這麼說的話...那揪出細作之事恐怕就麻煩了。”
齊峰聲音落下，那遠方的守衛軍已經悄然出現在四周的屋頂上，毒蛇般的目光投出，死死盯住了所有和牧雲川交談過的行人。
“這事，我覺得還是通訊給吳大人比較穩妥。”黑衣人看著遠處和一般商販沒什麼區別的牧雲川，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
齊峰聞言，沉默下來。
對方所言確實，如果牧雲川已經知曉了他們的存在，那之後的行為肯定讓他們難以捉摸，自己也難逃其責。
“按你說的辦，你在這看著他，我去找吳大人！”思索片刻，齊峰緩緩點頭。
而那遠處的街道，似是察覺到牧雲川那不同尋常的氣質，和他攀談的行人也是少了下來。
“真是夠狠的。”
整理著地攤上的貨物，牧雲川緩緩抬頭，似是察覺到身邊逐漸肅殺起來的氣氛，對大聖王朝這些守衛軍，他也是再熟悉不過。
“不過也罷，我也趁這機會稍稍修煉下...”
見行人越來越少，牧雲川鬆了口氣，隨後盤坐下來，閉上眼睛。
現在自己身陷險境，快速恢復實力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手印翻動，體內的內力開始嘗試從丹田內湧出。
正準備催動內力順經脈流淌時，牧雲川臉色卻難看起來。
他雖魂穿，卻沒料到此世的他體由於經脈盡碎，對修煉一事極為抗拒。
這修煉的記憶，已然模糊。
“噗！”
失去經脈承載，內力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在體內胡亂奔走，牧雲川一口鮮血噴出。
“嗯？有修士？”
“剛剛那是？”
內力迸發，周邊緊鄰的人群便是有所感覺，當即面面相覷。
“嗯？”
人群中，有著一道身著深灰色衣袍的中年人，察覺到內力閃過，微微一愣，看向其來源後，嘴角不禁上揚。
“錦衣衛，牧雲川……”
“碎脈...”
“這下麻煩了...”
感受到體內那四處亂撞的內力，牧雲川不禁頭皮發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