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那附著天罡氣的淡青色手掌,已經洞穿了他的胸膛。
“你...”
嘭!
不待對方說話,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牧雲川冷哼一聲,便是砰的一聲將那已經虛幻到幾近消失的身軀震散而去。
血水灑落。
這常常附著在女人身上,吞噬掉習武者鮮血的始作俑者,不知在燕城掀起了多少腥風血雨。
如今終於被他斬殺在這燕城公主的囚房內。
“確認擊殺...”
牧雲川看了眼地上的一攤血水,確認沒有任何生機之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雖說對方沒有肉身,但畢竟是能媲美化氣境大乘的修士。
再加上這裡行動受限,若不是他剛剛晉入隱虛中期,恐怕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
即使如此,連續施展三次天罡訣,牧雲川的神魄也是消耗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腦袋傳來一陣陣暈眩感,讓他連坐起身子都困難。
“唉。”
看著昏迷不醒的葉鶯,牧雲川輕嘆一聲,旋即將之輕輕抱起,放在了中間那張大床之上。
看了其片刻後,牧雲川緩緩從她胸膛處取下那一枚錦囊。
“這裡面裝著的,應該就是六鼎金鐘陣的開陣法。”
盯著其中的乳白色光暈,牧雲川點點頭,將錦囊開啟,一枚玉片便是被其握在了手中。
……
清晨,鳥兒一聲鳴叫,打破了萬籟俱寂的燕城夜晚。
與往常不同的是,經過一夜牧雲川和印牙的兇險打鬥,葉鶯的房間已經殘破不堪。
房間也不再昏暗,十多年來,陽光終於不再拘泥於天花板上的一塊小小破洞,盡情地將自身透過破洞灑滿了整個房間。
“唔...”
葉鶯緩緩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看著周邊的狼狽景象。
不過最讓她心頭微震的,是周邊已經消散的陣法。
葉鶯默默地看著,並未有多少驚慌之色。
“醒了?”
一道輕笑聲響起,葉鶯向此方向看去,微微一怔。
牧雲川此刻已經卸下了易容面紗,露出了本來的清秀俊美臉龐,看著臉上還灑著陽光的少女,笑著問道:“昨晚睡的咋樣?”
聞言,葉鶯也是輕笑一聲。
宛如銀鈴。
“挺好的。”
好半晌,葉鶯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有些盪漾的秋水眸看著坐在一片廢墟碎片上的牧雲川,旋即輕聲問道:“你得到答案了嗎?”
牧雲川一笑,沒有回答。
見狀,葉鶯停下了揉眼睛的手,低下頭來,輕聲呢喃了一句:
“謝謝你。”
“嗯。”牧雲川微微點頭。隨後擺了擺手,一個蒼老的身影緩緩走了上來。
愣愣地看著那道身影,葉鶯原本一直噙著淡雅微笑的臉龐,此刻終於是如遭雷擊一般凝滯下來。
“鶯,鶯兒...”
老人渾濁的目光倒映著已經出落水靈的葉鶯,終於是忍不住老淚縱橫,緊緊盯著葉鶯,腳步一點點地挪移。
他生怕對方只是幻象,而自己彷彿腳步邁的更大一些,便是會將其驅散。
葉鶯含著眼淚對其笑了笑,旋即躍下了床,猛地撲在了老人顫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