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陌生的女人聲音。
夢裡那種感受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直到她聽到了嬉鬧聲。
一隻手牽住了她。
低頭一看,是婁嬌。
身邊人就像一個震驚貓貓頭的表情包——抻長脖子看向前方,嘴巴張得老大。
姬豪爾抬頭看去,泳池還是那個泳池,白色瓷磚還是那個瓷磚,但這裡簡直跟戰前的東北大澡堂沒有任何區別!
池子裡有人正在泳圈上順流而下,有人正在打排球,有人正在潛水......
她們沒有穿黃色防護服,每個人都很放鬆。
“是實體?”姬豪爾的語氣難得帶有疑惑。
伊麗莎白怔怔開口:“我見過其中一些人,她們......是hER的成員!”
“哎......哎?維多利亞!”熟悉的聲音在她們後面響起。
是伊娃,她光著身子,臂彎處抱著游泳圈。
看到眾人全副武裝的樣子,撓撓頭:“我還沒學會游泳,有誰可以教教我嗎?”
......
還等什麼?
當然是加入!
女士們快速脫掉身上沉重的膠衣,撲通撲通跳進水中。
熒光燈已經被毀掉了,這裡的光線全靠外面的陽光。
好冰涼的水,好溫暖的場景。
絕大部分人的語言並不相通,那又有什麼關係?
她們性別和立場相同,就夠了。
姬豪爾舒服地仰躺在水面上,任由水流帶著她走。
無論在哪一片池子,裡面都有人在放鬆享受。
這裡就像母親的子宮。
她們甚至專門留出一個帶滑梯的房間,給實體貓狗來泡澡。
水裡還散發淡淡的肥皂味,清新又舒緩。
姬豪爾好久沒看到這麼多女人聚集的場景了,她暗下決心,一定要讓這樣的畫面成為日常。
不過現在,當然是游泳最重要。
她翻了個身,游到一間稍小的房間,這裡面的水有點發黑,貼著白色瓷磚的旋轉樓梯通到最下面。
看不到底,很深。
姬豪爾在水面做了十分鐘的憋氣訓練,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透明的氣泡從她口鼻中鑽出,她的雙腿靈活擺動,將她推到中央。
她抓住樓梯的扶手,一點點往下挪動。
很快,她的腳尖就點到地了。
也沒有很深嘛,她想。
正準備潛上去,她看到白色的瓷磚上,用紅色寫了一行字:
願池水為你洗去塵埃,洗盡鉛華,洗掉外界的枷鎖;
希望你坦然接受自己的卑劣、低微或是自私、懶惰;
不必刻意追求至高、卓越、奉獻,不必懼怕外界指責的聲音;
女士,你不必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