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野獸被世人讚許,英勇無畏,即使成為野獸,也是有苦衷的。
人們給他找了許多借口,竭力想象他心底的柔軟和善良。
絲毫不記得他是因為自私和兇殘才被神秘女巫詛咒,成為一頭困獸。
他只需要在豪華的城堡等待貝兒的出現,甚至還有變成杯盞的僕人照顧。
而貝兒,她唯一的作用,就是靠近野獸,溫暖野獸,教會他如何去愛。
哪怕冒著失去性命的危險。
她就像程式設定好的機器人,必須要愛上醜陋的王男。
她在世人心中的形象是善良、溫柔、有耐心的“公主”。
一切利他的詞彙都出現在她身上。
雄性野獸只需要享受她的愛,用她的一生,來完善自我的成長。
最終,人人只記得貝兒的美麗和野獸的“改邪歸正”,為她們的愛情送上最可怕的祝願——
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貝兒根本不想進入那座城堡,她一開始就想逃跑。
時間久了,她的自我意志被磨滅,她妥協了。
她完成了服從性測試的最後一環。
如今,她厭倦這樣的老套橋段。
“如果給我機會,我定會揮刀親手斬下那頭野獸的頭顱。”
“我也是,”習慣在故事裡卑躬屈膝的仙度瑞拉站了出來,“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要獨自繼承我父親的財產。
如果牠們不給,我就去爭、去搶,那些本來就是我的!我才不要傢什麼王男!”
白雪很欣慰:“你們成長了不少啊。”
花木蘭說:“白雪,你應該繼承你的王國。”
白雪堅定點頭:“我不是公主,我是國王,跟艾莎一樣的國王。”
安娜歪鼓著嘴,有些心虛:“怎麼辦,我就只想在艾莎身邊,不想當公主也不想當國王,嘿嘿。”
艾莎深情地望著妹妹:“你勇敢又機智,在冰雪王宮找到我,已經是最蒂的女人了。”
愛麗兒轉了個圈:“這麼說,被遺忘也挺好。”
莫阿娜一個後空翻:“當然,這樣我們就能夠毫無心理負擔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啦!”
婋鶯站出來:“羅琳女士,那她們的形象也會跟著消失嗎?”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畢竟我沒試過。”
婋鶯若有所思。
羅琳說:“她們的靈魂自由後,可能會分解成不同能量狀態,落入雲層、雨滴或是土壤中。
往後遇到的每一棵大樹,都可能是她們,也可能是我,我也會一起消失。
或許某天,我們會重新聚合,成為新的能量體,只是那時,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凌澤抱著沙拉碧的脖子,哀求道:“我不要,有沒有辦法留住我的記憶,我不想忘記她們。”
沙拉碧親暱地舔著她的臉頰:“我知道,這對所有真心喜歡我們的姑娘來說,都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可是凌澤,人生終有一別,不要太過憂心,說不定哪天,我們會再度重逢。
那時,我就不再是二維生物,而是能夠與你們一起生活的生物。”
“不一定。”羅琳又冷不丁出聲。
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非常冷酷。
“姬豪爾!”婋鶯三人同時喊道。
這次是真正的姬豪爾。
“你怎麼來的?怎麼出現的?”
姬豪爾站起身,走下高大座椅,從婋鶯手中接過本體,翻了幾頁。
當她看到婋鶯畫的類似冰山的圖時,說道:“果然。”
“怎麼了?”
“我在礦車山洞外,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圖,在那隻粉色鴨子身上。”
眾人忙跑到城堡大門,用力拉開厚重的石門。
外面,朱迪雙耳垂下,盡責守在門邊,她的兔子眼睛紅紅的。
很明顯哭過。
“黛絲呢?朱迪,黛絲去哪兒了?”沙拉碧緊張詢問。
朱迪拿袖子擦著眼淚:“剛剛地動山搖時,我們看到了黑暗樂園的線稿,黛絲說,她要將資訊傳遞出去。”
“然後呢!”
“然後、然後她就飛到天上,消失了。”
朱迪哭得很傷心,濃密的兔毛都打溼了。
黛絲覺得只有自己能飛,她並不知道離開意味著什麼,她想幫同伴獲得自由,她自己也想自由。
婋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