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硯吃完早餐,起身拍拍男兒的肩膀:“早日康復,準備好接下來的面試。”
僕役遞上溫水和藥,舒毅吞下後才說:“父親,我還需要面試嗎?”
“就是走個流程,”呂娥姁接話,“主要是後面面向全民的演講,這次你一定能獲得大部分選票。”
“謝謝呂姨。”舒毅甜甜一笑。
呂娥姁眼角一跳。
這小雄畜,真的很噁心,不知道跟誰學的。
“父親,呂姨,出門當心啊!千萬不要去海邊哈!”
僕役推著舒毅跟在呂娥姁和戚硯身後,看起來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
其她人開始收拾桌上的餐具。
水喝完了,咖啡喝完了,茶也喝完了。
空蕩蕩的杯子立在那兒,誰也想不到,每日空運的特供水,會是真正的核汙水。
戚家的階級觀念非常嚴格,僕役們是沒資格喝這種水的。
她們只能喝井水、山泉水、雨水、河水。
每日每個崗位,都有有專人去打水。
離開戚家範圍,呂娥姁都沒有機會喝特供水,除非她每日讓司機帶保溫杯。
呂娥姁踩著高跟鞋進入辦公室,第一時間就是踢掉它,跑進衛生間。
“嘔——嘔——”
她在馬桶上放肆嘔吐,恨不得將胃給吐出來。
馬桶內壁都是黑色黏液,那是她早上喝的咖啡。
站在鏡子前,她對鏡子裡憔悴的自己道:“呂娥姁,你給我撐住,撐到她們接管新大陸的那天。”
......
鬼市的生意最近很紅火,再也沒有給巡司局停屍房斷供的情況發生。
醫院不在意屍體從哪兒來,男醫生們只在意留下哪些完好的部分,以備不時之需。
舒毅的車在鬼市街道呼嘯而過,舒空默默將窗戶調成不透光模式。
她實在討厭見到那張臉。
舒毅現在的一切,本該是舒然和自己的。
沒多時,她聽到車開回來的聲音,竟停在儺面大樓下方。
監控顯示,舒妄等人正與舒毅周旋。
大約半小時後,他才垂頭喪氣、一臉不悅地離開。
對他來說,掛名廠長也是廠長,舒空舒然的產業,也是他的產業。
當初沒給他取名“耀祖”,實在是他母親的失策。
所以他一點不想念母親。
現在這個名字有點穢氣,舒毅,鼠疫,等他接管舒家後,一定要改掉這個名字。
而舒家徒子們竟然敢將他拒之門外,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他揚長而去,鋼廠大門外,已經加上了他的名字。
舒奴和其她車間主任帶男工人們排隊“瞻仰”,幾位主任內心都有說不出的滿足——
廠裡再發生任何事,都算在舒毅頭上。
雄人們沾沾自喜,是因為牠們剛剛看出新廠長是個廢物。
什麼都不管,只是象徵性指點江山。
這下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而那些站崗的雄人們,其實早已替換成女人。
只是之前舒空交代過,不要取下面罩,至今沒人發現。
每日鬼市的雄人都會將“捕到的獵物”交給司隊警衛隊處理。
現在每日過手屍體的都是女人,其中許多都有家室。
當她們發現手中拿過的殘肢是自己男兒或男夫的,簡直想放聲大哭。
好在女人情緒穩定,將手中事情做完後,才去尋仇。
她們記得每一個兇手的臉,於是自己也成了這場屠殺的一環。
舒空從頭到尾都沒有指使她們做什麼,只是靜坐高臺,安靜看著這場搏殺。
女人們殺人並不為財,只是單純有人動了她們的東西。
鬼市的雄人們越來越少。
賺到經費卻越來越多。
星鋼石墨烯一經上市,就遭到民眾的瘋狂哄搶。
尤其是「光速灣」的女人們。
這東西便宜耐用,還能用來防身。
其它四區也有許多人買,牠們不缺錢,只是對這種新型材料感到好奇。
誰知一旦用過,就再也不想用正常的鋼製用具。
還有許多能用到鋼鐵的地方,例如傘架、帳篷支撐架、桌椅板凳,甚至小到螺母都能用它代替。
還有各式各樣的玩具。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