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市外的那條長街上,早已佈滿重軍。
她又看了眼白日傳送的訊息,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秘書長,您這是高看我了,就我一人,何必搞出這麼大陣仗。”
男秘書長捋捋捲曲的鬍子:“可不敢怠慢,你太滑頭,誰知道會弄出什麼么蛾子。
今日聽話些,我答應了你公爹,要把你安全帶到他面前。”
舒空嘴角抽動:“你們拿武器指著我,才不安全吧。”
“請。”
......
說實話,這是舒空與孟家聯閽後,第一次來孟家。
她有些絕望——這裡真的很大,想來孟程朱是不準備讓她活著離開了。
看起來是平平無奇的素牆黛瓦,推開硃紅色雕金小門,才讓舒空感嘆:“舒家這麼多年,都沒這麼豪橫過。”
門口左右瑞獸憨態可掬,一眼便能辨認出是墨金做的。
也就是全金實心打造,為顯低調,會在外面用清香的松墨刷一層漆。
漢白玉噴泉已經是這裡最便宜的東西了。
這裡的一方硯臺都是罕見奇珍,一看就是老物件兒。
想來從前被西區拿走的,如今都在孟家。
山巔的雪停了,露出朗朗晴空。
孟程朱背手站在落地窗前看雪景,聽到身後的輕微腳步,並未回頭。
“坐,這也算你半個家,不用客氣。”
話雖這麼說,卻無人給舒空拿椅子。
只有面前的一方拜壂。
這是讓她下跪。
舒空挑眉,盤腿真坐了上去。
孟程朱聽到動靜,以為她知錯了,一回頭,差點噎住。
“孟叔,你也別客氣,坐啊。”舒空順手撈過另一方拜壂放在對面。
孟程朱揮揮手,讓僕役都去外面等著。
他曲腿坐下,緊盯舒空:“借我的手,除掉戚硯,很開心吧。”
舒空後仰,雙手撐在地上:“難道不是孟叔借我之手嗎?只是剛好都想除掉他罷了,算我們半個父女的默契。”
“你還因為孟安之死耿耿於懷。”
“嗯哼,您難道不是?”
孟程朱回首看外面:“坐到我這個位置,早就看淡人間生死了。”
裝貨,華亞男真愛出這種裝貨,舒空在心中嘀咕。
孟程朱繼續開口:“比起孟安的死,我更介意戚家會一家獨大,與我抗衡。我想,你也不希望舒家死在他手中吧。”
“唔,還好吧,有舒然。”
“貪汙之事,別說直系親屬,就連旁支都會入獄調查。”
孟程朱一直在坐山觀虎鬥,是他放任舒空家禍戚硯,鬼市的動向,他從頭到尾都知道。
也是他說服那個女人,送出自己的男兒成為這場權斗的祭品。
好處是送她去西區高階社群生活。
他要將戚家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更要讓舒空孤立無援,絕對忠誠地為孟家服務。
舒空歪頭一笑:“孟叔,您準備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