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微亮,自己不存在模糊看不清,絕對就是這裡。
甚至就連路邊那顆枝椏略微有些歪斜的樹都是一模一樣的,唯獨少了那間破廟。
“李藥師,這小坡上之前有座破廟,現在怎麼沒了呢?”
李豐看了一眼那小坡,奇怪的搖搖頭。
“破廟?這裡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破廟啊。”
“一直都沒有過?”
“是啊,半年前去靈田莊子時這裡就沒有過什麼破廟。
而且黑石縣周圍五十里內就沒有任何廟宇。這年頭窮人都活不起了,還哪裡有閒心去燒香拜佛?”
李豐略微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韓錚:“韓小哥你是不是記錯了?”
“可能是我記錯了。”
韓錚表面平靜,但心中卻有一股寒意。
從來就沒有過破廟,那自己穿越來的那處荒廢廟宇是什麼地方?
自己的穿越好像也並不簡單。
隨後的路程一樣枯燥,白天趕路,見黑後休息,韓錚等四人輪流守夜。
閒暇的時候韓錚也跟另外兩名武館弟子閒聊過幾句。
這兩人一個叫王寶,一個叫趙金明。
家境都很一般,全都是父母幾乎掏空了家底送他們上的武館。
平民弟子習武不易,他們資質一般,也沒有外部資源,這輩子能達到後天巔峰估計也就到頭了。
不過他們倒是挺樂觀。
能順利出師就能給那些大戶人家看家護院,到時候自己上武館的錢就回來了。
一連走了五天,差不多每天八十多里路,距離靈藥莊子也只有一天的路程,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平平安安沒有任何波瀾那就是菩薩保佑了。
眼看天色見黑,陳管事招呼著眾人開始原地宿營做飯。
韓錚安排自己第一輪守夜,飯後他索性直接盤坐在地開始執行鐵象功,積蓄內力。
趕路的這幾天韓錚也從來都沒放棄過修行。
因為在饕餮熔爐內觀摩過鐵象功的武道真意,見識過那鐵象踏地的厚重。
所以韓錚在走路時便調動內力,每踏出一步都雄渾無比,消耗十餘個竅穴的內力。
這種方式暗合鐵象功真意,這也是一種修行,可以讓竅穴中的內力變得雄渾深厚。
所以這五天韓錚雖然沒有突破一個竅穴,但只要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他能在短時間內接連突破五個竅穴。
這也算是一種厚積薄發。
“怪不得韓兄能被館主如此看重讚揚,他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記修行。”
王寶忍不住讚歎一聲。
不怕人家天賦比你好,就怕人家天賦不光不比你好,還比你勤奮。
李三成嘿嘿笑道:“那是,我這兄弟天生就是練武的材料,不比宋天青那些大世家出身的弟子差。”
這時陳管事從他們身後路過,聽到這話不禁冷笑道:“宋家可是山南道‘天刀’宋家的分支,你們也配跟人家比?
還有請你們來是護送商隊的,可不是讓你們來這裡安心修煉的!
我之前就跟大掌櫃說過,用不著請什麼武館弟子來。
現在看,這錢根本就是打水漂!”
一直閉目盤坐的韓錚猛的睜開眼睛,冷聲道:“陳管事,說話要摸著良心,這一路上我們可有半分失職?
白天探路,夜裡守夜,這些可都是我們做的,不曾有絲毫怠慢。
這一路平平安安不好嗎?
難不成陳管事你非要弄出點意外來?
這是你們盛合堂自己的生意,你就不能盼著自家點好?”
陳管事被懟的面色通紅,李豐走過來打著圓場,這才把陳管事給勸走。
李三成黑著臉低聲罵道:“什麼玩意啊!
老子是偷他老婆了還是挖他祖墳了,這一路上就冷嘲熱諷沒個好臉。
是盛合堂請我們來的,又不是我們上趕著來的!”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咱們擋了人家的財路被人針對也正常。”
韓錚眯著眼睛道:“陳管事想讓自己侄子的小鏢局來護送商隊,但被大掌櫃否了,這才找的我們。
要是沒有我們,他侄子那小鏢局說不定會要多少銀子呢,其中肯定有不少會落到陳管事手中。”
李三成啐了一口:“咱們這一趟鏢也就二三百兩銀子,身為盛合堂的管事應該不差這點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