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禮見她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不禁好奇,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卻被沈青驕催促他快吃。
無奈,他只好先夾起一小塊魚肉放進嘴裡,只是他剛嚼了一下,雙眉便緊緊地蹙了起來。
“府裡的廚娘換了?”
“沒換啊。”
“那這魚……”
“是不是味道很不錯?我告訴你啊,這魚我是嚴格按照廚娘教給我的步驟執行的,不過你也知,我這人天資聰穎,向來知一通三,我在廚娘教給我基礎上,稍稍做了些許改良,味道是不是更好了?”
沈青驕滔滔不絕,那微微揚起,且帶著傲嬌的下巴,彷彿在說:快誇我,誇我。
然謝宴禮並不是一個會貢獻情緒價值的人。
“這魚,很難吃。”
他的一句話,徹底讓某人臉上那明媚燦爛的笑,直接收住。
她甚至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宴禮,彷彿他剛才是在放屁。
謝宴禮見她一副便秘不高興的模樣,也並未打算安慰,而是繼續打擊。
“說實話,這魚是我吃過最難吃的。”
沈青驕:“……”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你這張嘴就配吃難吃的,不然堵不住你的毒語往外冒。
謝宴禮見她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心情卻莫名好得不行。
他再度去夾其他菜,全部都是放進嘴巴咀嚼一下,便撇嘴搖搖頭。
十幾道菜,除了一道廚娘做的小炒肉,他多吃了幾口,其他的,一概被他搖頭否決。
“嬌嬌,這些都是你做的?那說話,你沒有做菜的天賦,以後還是別做了,術業有專攻,你還是做點你擅長的。”
沈青驕的臉都要垮到地上了,好心情也被全部破壞。
她將筷子一放,就從椅子上起身。
你不讓我做我便不做了?做夢,我就要天天做。
她現在就回廚房,再找廚娘教她。
然,某人以為她飯都不吃要走,忙拉住她的手,將人重新按坐在椅子上。
“難吃是難吃些,但在我這,沒有浪費食物一說,你總不能全都禍害本督一人吧,你總得分擔一些。”
守在一旁的婢女們,終是沒忍住,都掩唇低低笑了起來。
沈青驕氣憤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不解風情,你難道就沒看過那些愛情話本嗎?人家丈夫都是不管妻子做的飯菜多難吃,都一一說好吃,然後全部吃完。”
“本督不看那種壞腦子的東西,你也別看了,看多了腦子不好使。”
“你……”
得,她怎麼就指望謝宴禮這個直男會懂風情?
她現在要再跟他多說一句話,指定會氣吐血。
她重新拿起筷子,狠狠地夾起一道小青菜就往自己嘴裡塞,可嚼了兩下就想吐。
她明明就按照廚娘給的步驟做的,為何是甜的?
難道她把白糖當做鹽了?
這下她終於後悔了,做菜的時候,廚娘本來是想幫著她打下手的,她不讓,讓她們站一邊,也不准她們多嘴。
後果便是她糖鹽不分。
她猶記得,在炒這道菜的時候,她手忙腳亂,想必是那時將糖當做了鹽,她記得當時廚娘抬手想阻止,但被她犀利的眼神給阻止了。
可菜是她做的,她總不能吐出來打自己的臉吧?
強忍著噁心,她艱難地嚼著嘴裡的菜,想要將其嚥下去,但每次想咽,就忍不住反胃。
就在她不上不下之時,一隻手伸到了她下巴處,“吃不下就別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