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讓沈青驕本能地緊緊扒著謝宴禮的手,一雙無辜的眸子,很是可憐地看著他,同時眼角也滑下了一滴淚,砸在謝宴禮的手背處。
有了第一滴,便有無數滴。
那淚撲簌簌滾落著,砸在他手背上,順著手臂,打溼了他的袖口。
謝宴禮眸子微眯了下,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但手上的勁兒並未卸去。
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有著肉體上拒絕不了的慾望,但不代表,她可以拿捏他,可以在他面前為所欲為。
他可以把他的柔情給她,但前提是,她要乖。
如若不然,他不會心慈手軟。
今天這個女人,有太多小動作了,很明顯,來他的書房,是來找什麼東西的。
“本督的手段,你在詔獄已經見識過了,想必不用本督再細說,你也明白,你若想繼續待在本督身邊,便好好交代,你今天來書房的目的是什麼?”
沈青驕喉嚨被扼住,窒息感讓她喉嚨裡面一片火辣,根本就沒辦法說話。
但她很清楚,謝宴禮既然懷疑了,若是不給出一個正當的理由,他真的會殺她,不會因為貪戀她的身體而放過她。
她拉著他掐著自己喉嚨的那隻手,努力從喉間擠出兩個字,“手……鐲。”
謝宴禮審視著她,好一會兒,才漸漸鬆了手。
沒了鉗制,沈青驕沿著書架,滑坐在地,抬手覆上他剛才掐住的位置,咳嗽著。
然眼中的淚卻沒有因為少了他的制約而收斂,反而是越掉越兇,她不知道是因為被掐後的生理原因,還是心中委屈。
謝宴禮依舊長身而立,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地上坐著的人兒。
許久後,才出聲問道:“所以,你剛才動那些盒子,是在找鐲子?”
沈青驕輕點了下頭。
謝宴禮這才蹲下身子。
女子薄薄的肩膀依舊顫抖著,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本來梳得整齊的髮髻,因為他剛才的舉動,已經鬆散了不少,其中幾縷散落出來,掛在她的臉頰兩旁,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看著她這般模樣,還有她低低的啜泣聲,他忽地被弄得有些心煩意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滋味,但語氣依舊是冷若冰霜,“你要鐲子,為何不親自問本督要?”
沈青驕抽抽噎噎,用委屈極了的聲音說道:“我問了,大都督便會給嗎?”
語氣中很明顯的意思,就是因為你不願給,她才不得不自己悄悄找。
“即便本督不給,也不是你做出這般小偷行徑的理由。”
“我不過是拿回我的東西,若不是大都督不願給,我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所以,你是在怪本督?”
“不敢。”沈青驕撇開臉,那眼淚再一次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他終是擰著眉,語氣還帶著幾分冷硬,但比之剛才,好了許多,“好了,別哭了。”
然,他的這一句,像是開啟了沈青驕淚腺的閘門,她的淚如關不住的洪水,嘩啦啦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