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曉孟懷書這個時辰會回來,她是決不會讓這樣的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的,剛才那下,她也是氣急了。
“嬌兒懂事,還會維護你,你這般對她,實屬不該。”
“我……”何冰雲語塞,但心裡卻是對沈青驕的恨更多了幾分。
維護她?那個賤蹄子什麼時候維護了她?
許是洞察了何冰雲的心思,孟懷書繼續說道,“我不眼瞎,從進到這個門之後,這裡發生的事,我已經能猜個大概了,秋月拿著家法棍子,那兩個婆子又是你的人,不用問,也知道你想幹什麼,若是我沒有及時回來,你那棍子一旦打到了她身上,你可知,你會闖下塌天大禍?”
何冰雲:“……”
“她現在被大都督看中,是大都督的人,你同她作對,就是同大都督作對,你是嫌命長嗎?還是說,你在這個家裡過得太安逸了?想要毀了它?”
“我沒有,夫君,我怎麼可能會想要毀了我們的家。”
“那就聰明點,和她好好相處,在她這裡博個母親的好名聲,以後在大都督面前,亦或是貴人圈子裡,大家都會高看你幾眼。”
“可是……”
“可是什麼?我說這麼多,你還是不懂嗎?”
“不是,夫君,我是覺得這個孟春嬌身份可疑,萬一她是冒充的……”
“閉嘴!”孟懷書橫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廳裡的婢女,“都下去吧。”
很快,廳裡的婢女僕從都一一退下,就連被綁在一起的兩個婆子和孫嬤嬤都被拖了出去。
待廳裡只剩兩人時,孟懷書才冷冷開口,“婦人短見!你怎麼就認不清情勢?現在嬌兒的身份重要嗎?她是不是真正的孟春嬌,重要嗎?”
何冰雲不懂,不解地看著孟懷書。
孟懷書看著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大都督看上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我的女兒。”
說著,孟懷書嘴角都忍不住噙上一抹笑。
何冰雲再傻也聽懂了孟懷書的意思了。
孟懷書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孟春嬌,他只是看中了她現在的價值。
她在孟懷書身邊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懂他?他一向都是以自身的利益為重,其他的,於他而言,都無所謂。
只要不觸犯到他的利益,他可以很寬容,若是觸犯了,他會毫不猶豫捨棄。
可她做不到他這般,不管這個是不是真的孟春嬌,只要她頂著那個女人的名頭,那她就不能用平常心去對待她。
更不能允許她踩到自己的頭上,超越她的地位,甚至比她的女兒過得更好。
她不允許,也做不到。
既然她能被大都督看中,她相信她的女兒也可以。
論姿色,也許她女兒不如那個賤蹄子,但論才華,她女兒決計是在她之上。
而且,她相信,只要大都督見過她女兒,必定會喜歡。
這般想著,何冰雲心中的氣也稍稍消了不少,她忙堆起笑臉,“夫君教訓的是,是我短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