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您就別瞎摻和了,疾風,送姨夫人回去。”
疾風抬腳剛跨出一步,美婦人就瞪了過來,他硬生生止住腳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謝宴禮。
但謝宴禮卻也是目光沉沉,見他看過來,沉聲道,“要我教你怎麼做?”
疾風忙搖頭,但視線轉到美婦人這邊,他又有些慫了,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姨夫人,屬下先送您回去?”
“怎地?你現在想做我的主?”
“屬下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一邊去吧,別擋著我。”說著已經抬手去扒拉疾風。
疾風無奈,只能退到一旁,垂眸不敢再看向謝宴禮,心裡暗暗吐槽:你們兩姨侄鬥法,為何受傷的都是他?
美婦人扒開疾風,便走到謝宴禮面前,抬手就想去揪他耳朵。
不過被他提前預判,及時抓住了她的手。
“小姨!別鬧!”言語中夾雜著無奈。
“你下不下去救人?是不是要我親自去救?”
謝宴禮面色難看,兩人對視了片刻,終是他迫於美婦人的威儀,只好轉身跳入湖中。
其實謝宴禮猜對了,沈青驕並非真的投湖。
她跳下湖,一是想平復一下,剛才被謝宴禮那麼一搞,說不怕是假的,畢竟這人狠厲的‘美名’在外,什麼都做得出來;
二則是,她身體裡的藥物讓她渾身難耐得緊,她就是想跳進這冰冷的湖水裡,讓身上那如螞蟻啃咬的酥癢能緩解一些。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衣服上的血,味道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她跳下水後,直接沉入水中,想在水底下好好去去味,好好消消燥。
只是泡入水中的一瞬,腰腹上的傷口,還是傳來隱隱的疼痛。
但她完全沒想到,謝宴禮也會跳下來,難道說,他想在水裡滅她的口?
沈青驕微眯著的眼睛,看著屬於謝宴禮的黑影緩緩朝著自己游來,心裡盤算著,若是他真在水裡殺她,那她該怎麼逃?
她撲騰了下雙腳,往相反的方向退去,下意識想離他遠些。
可這狗男人,手腳還挺快,沒一會兒,就已經游到了她這邊,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沉到她腳下面,而後拽住了她的一隻腳。
沈青驕睜著眼瞪著底下的人,但因為夜晚,水裡能見度低,謝宴禮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反而是抓著她的腳,用力一拉,她撲騰了一下,身子就往後倒去,片刻時間,她就呈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
出於本能,沈青驕用另外一隻腳去蹬他,但水裡阻力大,加上謝宴禮早有防備,她的腳根本就踢不到他一點。
而且這廝力氣不是一般地大,很快沈青驕處於下風,沒一會兒就被嗆得滿嘴滿鼻都是水。
最可恨的是,他拽著她的腿,在水裡遊了起來,還是繞著圈子游,很明顯就是在溜她。
她憤恨不已,但又沒有辦法擺脫他。
直到她已然奄奄一息,謝狗才拽著人慢悠悠地往上游去。
沈青驕被拖上岸的時候,已然被嗆得喘不上氣,甚至都開始翻白眼了。
相比於她,謝宴禮除了全身溼了之外,依舊保持著他那副冷漠矜貴的模樣。
甚至在他小姨見他如此不懂憐香惜玉瞪過來的時候,他臉上冷漠的神情依舊沒有半分變化。
他本就是故意這樣做的,他不想救這個居心不軌的女人,但又不能忤逆自己的小姨。
而且不把人救上去,他小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未來,他安寧的日子,恐怕是真的到頭了。
而想要在他手裡,三番四次都不死的人,總要吃點苦頭吧?不然哪來的福分消受他的‘好意’。
不過這個女人是真的命大,這樣都嗆不死她。
但就算她現在命大,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今天不死,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死罷了。
而且她肯定會後悔,在這裡死,可比衛廠死要輕鬆多了。
美婦人在沈青驕身旁蹲下,見其面色慘白,心疼不已。
不由地喃喃罵道:“你個天殺的,怎麼將人姑娘折騰成這樣了?趕快救人啊!”
美婦人說著,起身將謝宴禮拽了過來,而後開始指揮他如何施救,還特別著重讓他嘴對嘴渡氣什麼的。
謝宴禮自然是不會按她所說的那樣做,只是在她的胸口上隨意按了幾下,可就是這幾下差點沒將沈青驕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