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謝宴禮很懂怎麼撩撥她,還是因為她沒辦法抵抗身體本能的慾望,漸漸,她便有些無法招架,無從抵抗。
抵在他肩膀上的手,從用力推搡到慢慢變得綿軟,最後只是堪堪抓著他肩上的衣。
她發現自從離開他又再度相見之後,他便如燎原的火,觸碰到,便會生出慾火,無法撲滅。
她甚至不自覺回應起他來。
而她的回應很快便將兩人的理智都燒燬。
外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但車內的兩人仿若置身於只有兩人的世界,那些嘈雜全然被自動摒棄,剩下的只有兩人濃重、曖昧的呼吸聲。
直到謝宴禮的手摩挲到她的衣領時,欲解她嫁衣上的扣子,她才猛然回神,死死按住他作亂的手。
她真是瘋了!他們真是瘋了!
這個時候竟還能被慾望唆使。
她用力將謝宴禮推開,他沒有防備,就這般離開了她的唇,兩人呼吸都凌亂不堪,沈青驕唇上還夾雜著幾分輕顫。
他抵著她的額,垂眸盯著她那潤澤如秋水般的眸子,還有因為親吻而瀲灩的唇色,黑眸中堆隊簇的情潮不但沒有散去,反而促使他再度往前湊了湊,想要再度攫取她的唇。
沈青驕覺察到他的想法,適時偏了偏頭,沒讓他得逞。
但他的唇還是落在她的臉頰上。
“別鬧了,好不好?”沈青驕帶著微喘,求饒道。
她的嗓音因為親吻而帶著幾分嬌軟,聽在耳中,仿若她在撒嬌。
但這招對謝宴禮很管用,他唇角彎了彎,“好。”
沈青驕沒想到他如此輕易就應下了,推了推他,示意他放開自己。
但他卻是又緊了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偏頭,再度攫取住她的唇,這一次,他霸道地不容她退縮。
腰上的手也往上壓上她的脊背,迫使她與自己的身子緊緊相貼。
唇齒再度相碰,他步步侵佔掠奪,吻得漸深漸烈,仿若要將她納入他的身體裡,佔為己有。
沈青驕哪裡經得住他如此兇猛的撩撥,她只覺得心頭的那股滾燙的悸熱都要湧出來了,淌遍她的四肢百骸,她渾身的骨頭都要酥掉了。
好在謝宴禮還沒失去理智,終是放開了她。
沈青驕渾身癱軟,靠著他的肩窩,不定地喘息著,手裡亦揪著他胸前的衣服。
這狗男人吻技越來越厲害了,她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氣息稍稍勻了些,她才再度催促,“現在可以下去了嗎?”
“嗯。”謝宴禮輕哼了一聲。
但沈青驕怕他又是詐自己,慌忙掰開他的手,從他腿上下來。
這一次倒是很順利,他並沒有不放。
沈青驕稍稍挪了挪,離他遠一點才坐定下來。
而後抬手掀開一點點車簾,外面的吵鬧聲還在,顯然是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
但此刻,沈青驕明白了,只要謝宴禮這狗不下車,這吵鬧便不會停止。
她趕忙再度催促,“你快點下去,叫你的人讓開,再這樣耽擱下去,這道路就要堵塞了。”
謝宴禮這才抬手用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唇,很快他的拇指上便染上了一抹紅口脂,他勾唇笑了笑,才看向沈青驕。
“今晚在新房等我。”他笑得邪肆,竟讓沈青驕生出一股他是妖精的感覺。
但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她急了,“你不能來新房,我會去找你。”
“可由不得你。”謝宴禮笑著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才躬身掀開車簾。
不過在跳下車之前,他回頭丟下一句,“你口脂花了。”
他的口氣帶著幾分戲謔,甚至在轉身的那一刻,沈青驕分明看到他臉上的得意。
車簾垂下,謝宴禮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
沈青驕這才慌忙去找鏡子。
還好馬車上揹著隨身帶的小銅鏡。
她拿起照了一下,何止是花了,都已經糊得整張嘴周圍都是。
她現在的模樣哪裡還有什麼美豔新娘子的形象,簡直就仿若長了一張血盆大口。
謝宴禮那狗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她用帕子擦了好一會兒,才擦掉一些,但看起來還是難看的很。
無奈,她只好舉起團扇遮住。
希望等下殷華不要發現才好,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謝宴禮下去之後,沒多久吵鬧聲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