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看著顰兒的臉越來越紅,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心裡不知怎麼樂好了,嘴角更是彎了又彎。
顰兒喝了一口後才發現這不是她的茶杯,因為這茶裡只有奶味完全不甜,她剛才可是加了一勺糖的。
她看水溶,水溶乖巧地把顰兒的茶杯換了過去,然後小小聲地安慰她:“沒事,我那杯我還沒喝過呢,我又不嫌棄你。”
顰兒的臉更是紅上加紅了,她感覺呼吸都不暢通了,忙藉口去洗手間,離開茶桌跑去了樓上。
到樓上轉了一圈,突然有了靈感。把琴房的門開啟著,窗戶也開啟,這裡樓下剛好是茶廳的位置。
接著在自己的古琴面前安坐,調好琴絃後,開始彈的是《瀟湘水雲》。
這首跟她自創的那首《夢-未知》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先婉轉而後活潑,不似有的古琴曲那樣悽悽慘慘或老氣橫秋。
叮咚的琴聲一傳出,樓下便停下了閒聊。吳晴雖說聽不太懂,但也能聽出顰兒今天是開心的。
水溶默默起身開啟了茶廳這裡的推拉門。讓琴聲從窗外的樓上以及樓梯那裡兩處一起傳來。
待一曲罷,眾人才紛紛鼓掌稱讚。
湘雲今天格外的乖巧,也誇獎說曲子好。只是還不忘戲謔道:“曲子是極妙的,只是應該配中式的茶飲。但今天這樣混搭倒也是極有趣的。”
嶽教授突然想起什麼,從她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長條金屬盒子,開啟看時竟是個線香盒子,她挑了一根紫色的遞給水溶。
“喏,這是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的夢甜香。我們這邊贊助一支香,鼓勵顰兒揀那極好的再彈一曲吧!”
水溶接了香,忙趕上去琴房。他進來後直奔牆邊的櫃子,開啟尋找,果然放著香插和一應琴房用的工具。
在顰兒的琴旁點燃這支紫色的線香,然後開口道:“老師請你再彈一曲極好的。”然後也不多話,又回去樓下聽琴。
顰兒一時想不起來彈什麼好,突然想起那巧克力,將身體坐的筆直,輕輕抬手便彈起了《酒狂》。
樓下人立刻安靜,這首不似剛才那首婉轉,開頭便是極流暢的。妙玉最是喜歡這首。古琴可怡情可治身,顰兒如今若操演的都是這般歡暢淋漓的曲調,那道真是脫胎換骨了。想到這,忍不住跟著琴聲吟道:
“酒狂,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吟罷剛好一曲畢,眾人紛紛鼓掌稱讚!
這下大家都想上樓去,只好讓紫鵑雪雁把茶水搬到琴房的茶几上。只有妙玉不願意上去,她認為聽琴就好,不必觀琴,眾人拗不過她,也只好由著她。
來到琴房,吳晴就在沙發乖乖坐著。會樂器的,會唱歌的都開始大顯神通,雖然還沒安裝音響,但好在院子安靜,這種不插電的演唱會也不錯。
兩位老人家在鋼琴前面坐好,水溶就在顰兒古琴前面的地毯上盤腿坐下,手裡調著自己的古典吉他。
湘雲則是在鋼琴和古琴的中間站著,等著大家選曲,最後還是水溶帶頭彈起了那首《夢-未知》。湘雲便開始即興加詞哼唱,一開始只是啦啦啦啦,漸漸地開始加一兩句簡單的詞。
樓下的妙玉一時興起,也要來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寫改改。
待一曲畢,還未成歌。雪雁卻快步跑上來,人未到聲先到:“蘇小姐讓把這個給大家。”
只見一張A4紙上寫好了歌詞,由剛才湘雲的即興發揮做框架,再加以重新組織和潤色:
《夢-未知》
主歌 1:
夜深沉沉陷入迷茫
心在飄蕩找尋方向
夢如迷霧未知遠方
腳步彷徨不知去向
主歌 2:
星光點點灑在路旁
思緒悠悠隨風飛揚
夢的輪廓模糊模樣
期待光芒照亮心房
副歌:
夢未知 心卻痴
追逐那遠方的詩
哪怕路漫長 風雨狂
不放棄心中的光
夢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