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顰兒恐大家午間發睏,便安排去茶廳飲茶。這次由歷老夫人安排,煮了上次帶來的德國花茶,又有水溶派人帶來的茶果擺盤,茶桌上重新佈置了一條碎花蕾絲茶布,配上歷老夫人送她的茶具,格外的好看。
藕粉桂花糖糕、蜜汁楊梅、花生酥、蜜餞小吃,蜜糕、蝴蝶酥、各色奶油小蛋糕、還有那日訂的酒心巧克力。
用各色中西不同的盤子,按食物的種類擺盤,滿滿當當放了一桌子。
吳晴悄悄跟顰兒請假,要去那邊寶玉的新房子送禮。顰兒囑咐她快去快回,吳晴這才走了出去。
找到寶玉新院子的時候,這邊如今靜悄悄的,只有廊下掛著的幾個別緻的鳥籠內的小鳥偶爾嘰嘰喳喳。
吳晴不敢貿然打擾,給寶玉打去電話。
“寶玉,我在你新房子門口,給你帶了賀禮。”
“那真是太好了,我叫人出去接你。”
“好。”說完吳晴結束通話了電話。
誰知寶玉此時正被幾個侍女圍著在那畫扇面,滿手的水粉顏料騰不開手,便派了襲人出來接吳晴,那襲人一見吳晴,便臉色不好。格外疏離地說道:“你是寶玉的同學?跟我進來吧。”
吳晴看襲人態度冷淡,便推辭道:“我就不進去打擾你們了,這是給他的賀禮,你幫我帶給他就好。”說著把一個手提袋交給襲人。
襲人索性也沒再讓,只收了手提袋,並關上了院門。然後順著開闊的院落往裡屋走,經過一大片芭蕉葉處,低頭邊走邊暗暗開啟手提袋翻看,見是一對兒繡了寶字的真絲枕套,怒由心生,一瞬間又掩蓋了情緒。
再轉過一棵像傘一樣絲垂翠綠的西府海棠,進了主屋就立刻關門,這會兒室內正開著空調,絲絲涼意襲來。整個屋內設了幾處紫檀木雕空玲瓏的置物博古架、把房間分割成各個區域,上擺著各式奇珍異寶。輾轉幾處後才到了茶廳,一張長條形有三米長的桌子兩邊,侍女們同坐,各拿一幅扇子一支細筆,正點了水粉作畫。
賈寶玉從扇面上抬起頭,看只有襲人自己回來,便開口問道:“吳晴呢。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
“你那位同學讓我把賀禮帶進來,說她還有事就不進來了。”襲人輕描淡寫道,說完隨手把那個手提袋放到一旁,再回到寶玉身邊坐下,拿起剛才畫了一半的扇面描畫。
寶玉看著那個手提袋發呆,心裡正納悶她來都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真是個奇怪的人,難道又生氣了?正想著又想讓人把那個袋子拿過來看一看,剛要開口,那襲人忙岔開話題:“你幫我看下我這個扇面怎麼畫才好?”她裝出笨笨的樣子,想讓寶玉幫她畫。
其實寶玉很不喜歡襲人,作為侍女她是很專業的,勤快能吃苦耐勞,做事也做的好,管理人員也有一套。
但她有個很明顯的問題,就是裝。這也是這一世回來以後寶玉發現的,她很喜歡裝笨,裝能幹,裝善良…..
比如不是她擅長的事,她就會裝笨。其實可能沒有那麼笨。
再比如此刻有外人來了,她立刻就開始裝能幹,其實說實話她是能幹的,為什麼說裝呢?因為前後反差很大,有明顯演的意思。就是那種突然變了個人的感覺。
還有裝善良:之前有個新來的侍女做錯了事,襲人先是站出來幫她出頭,但後來還是她找人頂替了那個侍女,說實話把身邊都換成自己人,或者用的慣的人,這能理解,但假裝良善就有點明顯。
不像吳晴,她很真實,也是這一世寶玉回來感受到的。不做自己的侍女了,她就更加灑脫,也不刻意討好,也不表示親近,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寶玉很是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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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邊探春新房子的會客廳內熱鬧非凡,屋內也是深咖啡色的傢俱,但風格與林顰兒的屋子風格完全不同,整個室內只有一個區域,敞亮的超大會客廳,有牆面的位置才有傢俱,做的方方正正中規中矩,或是書架,或是博古架。都是落地到頂,還安裝了暖燈在格檔內,看著大氣上檔次。
整個房間就像一個寬敞的圖書館。沙發是黑色油皮面的長條沙發,一條沙發上差不多能坐五六個人,三條這樣的沙發擺成一個匡型,中間擺一個圓形棕色的大茶几。
一面的大落地窗改成了全部開啟的摺疊窗,此刻正大大的敞開著。另兩扇落地窗上安裝了薄紗簾,簾上用草書印著各種詩詞。
為什麼說熱鬧呢,原來探春兩年前加入了學校的辯論社。她上的是京城最好的中學,人家成績好自己考上的。說起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