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後,水溶預備帶著顰兒回曆家。賈母自然是早早準備了一些禮物讓她帶著。還吩咐紫鵑跟著去,但不可讓後邊住著的王夫人知道。
顰兒因記得上一世湘雲說過的:少去太太屋裡,那屋裡人多心壞,都是耍咱們的。
所以從來了京城以後,除了請安,從不往那邊去,因此也甚少見迎、探、惜春三位姐妹。
今日要去歷家拜訪的事,只有外祖母和湘雲知道。主要是答應了歷老夫人的邀請。再一個新曲兒也得了,不免過去叨擾。
車子行駛將近一個多小時,顰兒這才知道水溶每日往返的辛苦。歷家宅子坐落在京城四環。遠遠望著,一棟白色的城堡一樣的洋房,外圍由紅色的圍牆圈著,但還是驚歎樓前那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地。
車子駛進院子,在停車場停好後。紫鵑和士凡先下車,從後備箱取出帶來的禮品拎著。顰兒則是揹著她的古琴,水溶接過她手裡拎著的琴譜袋子,牽她的手。路過一個超大的雙層噴泉時,顰兒輕輕開口:
“你家太美了,好像童話書裡公主住的城堡。”
水溶寵溺地笑笑:“是按城堡建的,也確實住著我祖母那位公主。”
一位五十多歲脊背硬挺的老者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這是管家來安。”水溶介紹。
顰兒忙對著來安點點頭。來安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說道:
“老夫人知道貴客要來,非要親自下廚。此時正在廚房看著她的蛋撻,說是不放心,怕他們火候掌握不好。”
水溶牽著她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整個客廳潔白而敞亮:牆面白色浮雕裝飾,白色沙發、白色傢俱、白色的窗簾連燈罩桌几都是白色。沙發下面一整片深淺不一的藍色地毯,只有頭頂的水晶燈是金色的。
這配色使顰兒彷彿漫步在雲端,俯瞰整個大海。那水晶燈彷彿金色的太陽高高懸掛。
剛坐下,一陣蛋撻的香味飄來,歷老夫人穿著真絲連衣裙,脖頸上只搭配一條中長的珍珠項鍊。她笑盈盈的走過來,身後跟著好幾位端著盤子的侍者。
還不等歷老夫人說話,幾人已經利索地擺好茶點,然後退了出去。
“祖母,下午好!”顰兒忙向前問安。
“你們來了?我聽說你得了新曲兒,也突發靈感,突然想做點蛋撻吃。水溶說你愛吃甜食的,你嚐嚐合不合口味。”
顰兒站著笑盈盈地回話,謙遜地說今日打擾了。
歷老夫人趕緊讓他們坐下,喝茶聊天。
顰兒略嚐了一口蛋撻,連連誇讚好吃。
半小時後歷老夫人帶著他們上樓,旋轉樓梯上的地毯極其醒目。底色是咖啡色的,花紋是六稜形雪花的圖案,很像蕾絲花邊。
二樓轉角處有一間很大很空曠的房間,房間裡也鋪著咖啡色的地毯,圖案卻是音符樣式的。窗邊擺放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而在鋼琴的旁邊擺了一套琴桌並琴凳。
“你不要拘謹,不然就沒趣兒了。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琴友,或是知音。這樣我們才方便交流。”
歷老夫人緩緩走到鋼琴前面坐下,隨手翻一頁譜子,便信手彈奏起來。
顰兒也不再拘束,緩緩走到琴桌坐下。一邊欣賞鋼琴曲,一邊調整好座椅寬度。開啟琴囊擺好琴身。
水溶立刻吩咐士凡上樓,取了自己的吉他過來。
一曲罷,歷老夫人又請顰兒彈奏。
顰兒這才緩緩彈了一小段她新作的《夢.未知》。
那兩人細細欣賞,發現小姑娘是用的古譜,但改了新調。居然還別有一番韻味。尤其到輕快的部分,手下也變得輕鬆。曲調活波使得水溶想象出一個場景:顰兒光著腳丫在岸邊坐著踢水的樣子,就似這般美好。
一曲閉,掌聲響起。顰兒忙謝了又謝。
歷老夫人眼裡閃著光,認真地誇讚一番,停頓片刻後又問:
“可有譜子?我想試試鋼琴能不能跟你合到一起。”
顰兒拿出譜子交給歷老夫人,但奈何歷老夫人看不太懂古琴譜那些像文字組合的字。
顰兒忙開口:“祖母不如教我五線譜,前幾天鋼琴課我還沒完全掌握。只是練了幾天視唱練耳。如果您教會我,我可以幫您寫出鋼琴的譜子。”
歷老夫人一聽表示同意,叫她坐到鋼琴凳這裡。給兩人一起講五線譜的知識。
兩人學的認真,一下午的時光增加了不少新知識。但等到轉琴譜的時候還是遇到了問題,顰兒無奈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