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4日陰
晚上11點30分,夜黑風高,海城城外的青峰山。
車子停在了山腳下,嚴芳芳貓在了後座。
不是海棠不按綁匪的話來做,實在是嚴芳兒晚飯時來了海棠家,蹭完晚飯之後,攆都攆不走,還不讓海棠大晚上的出門。
拿了安眠藥兌在嚴芳兒喝的的牛奶裡,沒想到她喝了一口就說這牛奶怎麼有股怪味,是不是過期啦?
海棠指天誓地說沒有過期。
嚴芳兒沒有如海棠希望的那樣喝光了那杯牛奶,她覺得這牛奶不對她的口味,但不能浪費了,賞給了布萊克。
布萊克喝了之後,不大一會兒就趴在窩裡睡得死沉死沉的。
沒有辦法,海棠懊惱地想拿磚頭將這不識時務的丫頭給拍暈了。
又害怕這一拍沒得輕重,出了人命怎麼辦?
海棠不得已對嚴芳芳說了實話。
如果嚴芳兒稍微有點智商,她也能瞅出點不對勁,就不說報警了,告訴秦正也行。
她聽從了海棠的意見,覺得如果是因為她洩露了機密,導致福寶缺個胳膊,少個腿的話。
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但她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一定要跟著海棠一起去交贖金,這是她最後的底線,大晚上的,要去森林公園。
萬一對方不只是圖錢,一看這女人貌美如花,再動了歪心思怎麼辦。
就算對方是一個只要錢不要色的綁匪,萬一從森林裡跑出一兩個野獸怎麼辦?
這姑娘耍了兩招,說她好歹練過幾招跆拳道,危急關頭也能抵上兩招。
青峰山半山腰有一個供遊人歇腳的亭子,亭子旁邊有兩個垃圾桶。
垃圾桶是q版的,盛傳貓眼山有小熊貓出沒,垃圾桶也製作成了小熊貓的樣子。
按綁匪的要求,將裝有三十萬現金的布袋子放在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裡。
然後,朝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公園裡有一種不知名的鳥叫聲,嚇人得很,大夏天的,一股一股地寒意往出冒。
給綁匪打了電話。
“我錢放好了,福寶在哪裡?”
“現在下山,回到市區,你女兒在長湖公園門口等你。”
“我女兒一個人?大晚上的在公園,她會不會害怕?”
那邊沒有回應,直接掛了電話,再打關機。
在亭子裡坐了一分鐘,山上山下一點光亮都沒有,又擔心福寶。
急急地摸下山來,嚴芳兒更急。
“咋樣?福寶呢?”
“說是在長湖公園,我們現在趕著去。”
車子在前方調了個頭。
嚴芳兒智商總算上了線。
“親愛的,剛才我想了想,你說會不會是騙子?”
“不知道,到了長湖公園就曉得了。”
“可那時候,錢不都被人拿走了嗎?”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我現在只能有一個選擇,去長湖公園見福寶。”
嚴芳兒把心一狠。
“你現在快去長湖公園,我在這兒盯著,要是福寶不在,報警的同時,也給我來個電話。我拼了命也不會讓騙子拿走錢。”
吉普車在夜色中急馳,青峰山離市區不是點把點地遠。
就算開足了馬力也需要將近一個小時,這也是綁匪的聰明之處。
長湖公園,海城北邊,靠海處,夜色下安靜得出奇。
大門前的鐵闡關閉著,透過鐵闡,可以看到公園裡的遊樂設施,靜靜地貯立在夜色中。
哪裡有福寶的影子?
再給那個人打過去電話,打不通,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公園保安室,敲了半天窗戶,才有一個老大爺出來。
問大爺,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
大爺說他睡著了,啥也沒有看見。
海棠不死心,繞著公園跑了兩圈,連跑邊喊福寶。
沒有。
內心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給嚴芳兒去了電話,她那頭接得倒挺快,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
“是我。”
“秦正,怎麼會是你接的電話?芳芳呢?”
“別管為什麼是我接的電話,我就問你,找到福寶了嗎?”
海棠快哭了:“沒,沒有。我被騙了。”
“唉,要我怎麼說你,你是回回都上當,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