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愛人
有個年輕的女孩一直陪在海棠的身邊,問她家人的電話。
人群中有人拿電話報警,海棠立刻制止了,警察一來,她的福寶還會安全嗎?
“別,別報警。我只是工作累了,想發洩一下。”
有人說了一句:“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兩個字。”
有人附和:“是啊!可憐的女人。”
看熱鬧不閒事大的人群,終於在兩個站之後,散了。
誰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誰又不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
誰也不是別人生活裡的一員,不關自己的事情,就當看戲得了。
崔嶺山公墓站到了,踉踉蹌蹌地下了車,年輕的女孩不放心,一直跟著。
海棠只得拿了手機假裝打了一個電話,手裡那個老人機是在南湖公園垃圾桶裡,應綁匪的要求拿的,而自己被警方監聽的手機,應綁匪的要求,扔進了垃圾桶。
在發現錢不見了之後,她給綁匪去過電話,打不出去。
這個老人機欠費,只能打進不能打出。
掛完電話,告訴女孩,說她老公一會兒就會來車站接她,讓她完全可以放心。。
好心的女孩終於走了。
出了崔嶺山公墓站,往左拐,有一條土路,然後前行了三百米處,在那個地方,果然有一個廢棄的配電廂隱在草叢中。
四周黑漆漆的林子,張了血盆大口好像要將自己吞沒了似的。
“福寶,福寶,你在哪裡?”
眼前的世界開始轉著圈,由慢到快,快得讓人招架不住了。
身體靠著配電廂慢慢地坐了下去,黑暗中,似乎有一個人來到了跟前,也有可能只是幻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正的聲音響起來。
“海棠,海棠,醒醒,醒一醒......”
睜開眼,昏暗的世界。
躺在秦正的車後座,窗外山風瑟瑟,隱約可見崔嶺山渾白的山尖。
“福寶呢?找到我的福寶了嗎?”
秦正不說話,另一個聲音響起來,是蘭蓮花。
“泡隊帶著人隱藏在山腳下,就怕綁匪不上勾。不過,你別擔心,再狡猾的狐狸也會留下腳爪印的。”
這姑娘一說到她的泡隊,聲音明顯帶著崇拜的味兒。
“我們泡隊最擅長就是追蹤,他一定會找到嫌疑人,只要嫌疑人一落網,指定能找到福寶。”
海棠絕望:“綁匪沒有拿到錢,福寶怕是凶多吉少。等你們找到綁匪黃花菜都涼了。
快點給綁匪打電話,我馬上再準備一百萬給他,一百萬不行,兩百萬我也答應。”
秦正的聲音隨著山風飄來,帶著低沉的色彩。
“我們打了,處於關機狀態。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報警,或者福寶現在已經在家裡了。”
“對呀,說不定福寶已經回家了。咱們快回去看看。”
“沒有,福寶沒有回家。”
“福寶知道現在的家,她會不會回了原來的那個家。”
“也沒有,泡隊派手下去過了,那裡只有司正北和劉姐在家。”
“福寶會不會回家之後又被他們藏起來啦?現在司正北福寶的身世,他會不會報復我?”
“不可能,泡隊這兩天一直派人監視著他們,福寶沒有回去,綁匪也不是司正北。”
海棠哭了:“這也不可能,那也沒有。我的福寶怎麼辦?老秦,福寶要真出個什麼事,我要了你的命。”
秦正回答得很乾脆:“我的命都給你,福寶真出事,我也不活了。”
一叢叢的山林,發出幽暗的影子,貓頭鷹的叫聲特別瘮人。
空氣靜止了半個小時。
“老秦,讓他們也別守著了。在你們來之前,綁匪應該已經來過了,他早就知道配電箱裡沒錢。”
“你看見他啦,到底是誰?”
“沒有,我只看到一個影子。”
蘭蓮花去車外給泡隊去了電話,回來之後說。
“泡隊讓我們回去等著,他和同事們還要在這裡待著,就怕海女士看到的是幻覺,那個人也許還沒來。”
2019年7月31日
泡隊到底是白等了,一晚上,人影沒等著一個,全隊的漢子倒將山腳下的蚊子餵飽了。
泡隊不死心,繼續在崔嶺山腳下守了幾個晚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