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越近,天氣越來越冷。
一大早,樓下院子外面,好事的鄰居在那裡拉起了橫幅。
橫幅上寫著:為了全小區業主的安全,請海女士搬離本小區。
司正北一大早坐在沙發上沉默很久了。
這些業主拉橫幅的原因,海棠知道。
好幾個晚上,她站在窗前,看到另一個自己,在小區的樹影間遊蕩,時不時地做出怪異的動作。
有一次,她親眼見到一個喝醉酒的業主,被從樹影當中突然竄出來的另一個自己給嚇得嗷嗷叫。
這個時候的海棠,她無法確定,是在小區裡遊蕩的那個是真的自己,還是站在窗前的這個是真的自己。
樓下很快有人來訪,物業主任,還有小區業主委員會的人。
他們在大廳裡坐了沒幾分鐘,就和司正北發生了衝突。
老司異常激動。
“她是我老婆,是我的家人,這是我們的家。你們有什麼權利要趕她出去?
我告訴你們,她不會走。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都會在這個家裡好好地待著。”
物業主任的聲音響起。
“司先生,冷靜,我們的建議一來是為了你愛人的病情著想,二來也是為了小區業主的安全著想。”
“冷靜?要是你老婆被人欺負,你還能冷靜嗎?滾,滾出我的家,這裡不歡迎你們。”
海棠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司正北如此硬氣的一面,還是為了自己。
說實話,眼眶溼潤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警察,物業,業主,輪番上門來鬧騰。
司正北一夜之間,頭髮白了不少。
海棠聽見他在樓下和劉姐說話。
“唉,我也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她沒瘋我都快瘋了。”
劉姐無比擔憂:“哪咋辦啊?你說白天的時候,看著很正常的一個人,晚上怎麼就那樣了呢?”
“醫生說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儘早送去三醫院。”
“要不,還是回老宅吧,我來照顧她。”
“不行,你個女人家,她又愛攻擊人。我不在的時候,我害怕你們出事。”
聽到他們兩個人對話的時候,海棠幾乎要哭了。
難道自己最後真的要走這一條路嗎?
她想起了母親,母親當年發病的時候,也挺嚇人的。
鄰居和醫生都勸父親將母親送進精神病院,父親堅決不同意的,父親說過,精神病院就不是人呆的地兒。
而現在,自己居然走了母親的老路。
不同的是,司正北顯然沒有父親當年的態度堅決。
說到底,他對自己的愛還是沒有父親對母親的愛深刻。
這個晚上,司正北找海棠深入的談了話。
“老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但是,我們現在沒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
“騙子,你不是說過年就帶我回老宅嗎?回到老宅,還有誰會逼你?”
“老婆,你知道的,公司的狀況已經很不好了,我要不在,沒幾天我們就得宣佈破產。你不想你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毀了吧?”
“我一個人去老宅,不用你們管。”
“那不行,你要做出傷害自己和傷害別人的事情來怎麼辦?”
“我自己負責。”
“你一個病人,你要怎麼負責?最後責任還不是推到我身上?”
“好吧,我說過,如果你執意要讓我去精神病院的話,我們離婚,你也就不用負責任了。”
“老婆,別任性了好嗎?以你現在的狀態,離婚你要怎麼生活?就算我不送你去,為了安全著想,別的人也會送你去的。醫院有專業的醫生,對你的病情治療只會有幫助。等你好了咱們一家三口還是幸福的一家人。”
這場去與不去三醫院的辯論註定不會有結果,南轅北轍的路自然不會相遇。
最後司正北翻臉了。
“棠棠,我跟你說,你是病人,而且不是普通的病,可以說是一個沒有完全行為能力的人。現在,作為你的丈夫,在法律上來說,我是你的監護人。我有權替你做出任何決定,包括送你去醫院治療。”
“司正北,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哈,等我一進醫院,你就好在外頭享受我打下來的江山,然後找年輕的妹子。”
司正北一臉無語狀:“老婆,你想多了,你放心,去醫院之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