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閣樓,有一個老式的雕花衣櫃。
母親當年的陪嫁品,後來家裡添置了現代化的傢俱之後。
這一個老式的雕花衣櫃就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母親捨不得扔,就將衣櫃放置在閣樓裡了。
學生時期,這裡就是海棠的個人世界,週末的午後,她可以在這個大衣櫃裡看一個下午的書,累了睡一覺,也不會受母親的打擾。
敬醫生到底還是出賣了自己,不然司正北不會這麼快又找回到這裡的。
說實話,這兩天以來,海棠還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就是那一種有嘴說不清,而且還沒有自由身的地步,在和司正北的婚姻生活當中,司正北一直扮演的是一個五好丈夫,一個無條件服從的角色。
而現在,他應該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角色。
在他下定決心,而且不顧海棠的反對要將她送去三醫院的時候。
海棠已經對他失去了信心。
這一場婚姻是該結束了,司正北這個十足的軟飯男到底不是陪自己走到最後的男人。
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身邊的好友,老秦因為一場車禍變得六親不認,好友嚴芳兒又出去旅遊,電話也打不通。
這兩人指望不上,海棠只得另想辦法。
老秦六親不認,但他的合夥人還在。
用招待所的電話給老秦的合夥人許放聯絡上了,並且表達了自己的中心思想。
以往那麼多年,因為老秦的關係,跟這哥們酒沒少喝。
沒想到關鍵時刻他也跟著掉了鏈子。
“海總,不是我不幫你。老秦現在都幫不了你,更不要說我了。
以你現在的精神狀態,我們想幫你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拿司正北沒辦法了嗎?這三醫院我是非住不可啦?”
“呃,目前看來是這樣的。海總,其實我認為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治病。病好了啥都好辦,到時別說和你家老司離婚了,就算讓他永遠從你眼前消失,不需要老秦,我老許就能辦到。”
海棠氣憤,這都是一些什麼酒肉朋友。
“得,我真要病好了,區區一個司正北我還拿不下他?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我再找別的律師,海城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律所。”
“唉......作為朋友,海總,我還是要勸你。別鬧騰,以你目前的狀況,越鬧騰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如果我們律所接不了活,我相信在海城沒有別的律師能接得了。你就當是進三醫院度個假,心態好了,病也就好得快。”
許放說得對,接下來,她聯絡了好幾個律師,皆表示愛莫能助。
本想著在老宅躲個幾天,等嚴芳兒回來之後,再想辦法。
以這姑娘胡攪蠻纏的工夫,不將司正北給折騰掉一層皮,不是她的作風。
沒想到,這才兩天,到底沒能躲得過去。
司正北來了不說,三醫院的救護車也跟著來了。
安靜的小樓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老式的衣櫃本就不是什麼絕佳的藏身之所,更何況司正北將布萊克帶了來。
布萊克這個傻狗,它一來到閣樓,說拼命往衣櫃門前拱,出賣了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主人。
衣櫃雖然夠大,但找個人還是非常容易的。
司正北一張好看的臉很快就出現在眼前,他表現得非常溫柔。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了。”
樓下,村裡來看熱鬧的人不少。
說實話,海棠想鎮定的。
但她看到院子裡停著三醫院的車,一個二個醫生冷眼盯著自己,就像盯著一個隨時會發瘋的瘋子的時候,換做是誰也鎮定不了。
“司正北,你個王八蛋,你還是人嗎?吃著我的,用著我的,花著我的,還要送我進瘋人院。”
司正北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老婆,你知道的,我是為了你好。你病了,病得很嚴重,需要去醫院治療。你放心,到了裡面乖乖聽醫生的話,病好了,我接你回家,咱們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
村裡看熱鬧的張大媽,是村裡流動的大喇叭。
人送外號,張大喇叭。
“看到沒得,這姑娘遺傳了她媽的瘋病。聽說躲裡這裡好幾天了,還好她沒出來打人。這要出了人命誰負得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