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一出舞臺劇裡,不得志的青年畫家王戈的戲份就比較重了。
他就是那一種不請自來,還非得要上臺表演的演員。
剛來老宅的幾天,海棠是不適應的。
這麼多年的忙碌,突然之間閒下來,的確不太適應。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大部分時間都在家待著,實在是憋得不行,出去轉一會兒,劉姐就催著回去。
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跟劉姐抗議的時候,劉姐表示我是病人,沒有發言權,只有聽話的份。
說實話,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想福寶了,尤其是每天晚上和福寶的通話之後,幾盡於崩潰的邊緣。
這個時候,王戈就從幕後走到了前臺。
都說藝術家是為深刻的愛而存在,敏感、脆弱、痴情是他們的特質。
他們是性情中人,情感之於他們,如同空氣,他們要從情感中探知精神力量,他們為此而生。
也有人說藝術家是追求無限、追求永恆,忽略眼前的實利;
不重複別人,不重複自己,到死也要創造;
非常理想主義,多數是極端那種;
王戈不止一次在海棠面前表達過自己的思想,說他崇拜藝術大師們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愛情箴言。
海棠不敢苟同,對於那些標榜自己是藝術家的愛情騙子們,自己向來是敬而遠之。
藝術家們看似痴情得要死的愛情觀,其實就是他們濫情的藉口。
他們可以在這一段感情中,要死要活,死了都要愛,然後,又在下一段感情當中復活。
簡而言之,就是藝術家的一生中,可以為了這個女人死好多回,也可以為了那個女人再重生好多回。
當然,王戈還年輕,目前也只看到了一點皮毛。
不過,他還是有藝術家的特質的。
表現就是在談論任何話題的最後,都能拐到他那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身上。
在談到他姐姐的時候,一雙憂鬱的眼神,一度讓海棠十分同情他。
這孩子,是不是沒有見過他姐姐之外的女人?
在看到王戈給他姐姐的畫像之後,海棠更是大跌眼鏡。
他所迷戀的真的是畫上這位胖胖的,小眼睛女人?
他藝術家的審美細胞去了哪兒啦?
當然,海棠更加質疑他姐姐最終嫁的那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的審美。
如今這世道的男人都喜歡胖胖的帶著肉感的小眼睛女人?
王戈羞澀地說:“姐,不怕你笑話,我雖然畫畫畫得不錯,但總是畫不出我姐真實的樣子,她本人比畫上面好看多了。”
“嗯,我理解,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不是的,她是真的美,清純如美玉一般的美。”
“嗯,美而不自知的美嘛。”
王戈差點急眼了。
“姐,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我姐,她真的很好看,眉目之間跟你很像,很好看。”
海棠覺得不是自己有精神病,而是眼前這個小畫家有精神病,自己大眼睛,鵝蛋臉,瘦高的身材。
哪裡跟他畫上那個小眼睛,塌鼻子,方臉,還胖的姐姐相像?
最後,海棠不跟他爭辯了。只說了一句話。
“哦,是嗎?那我還很期待跟你姐姐見一面,看看我們有多相像。”
王戈的臉色瞬間黯淡。
“她現在躲著不見我,不過,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見到她的。”
海棠覺得王戈這是一種病,有病就得治。
“我說老弟,你姐都嫁人了,我勸你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回頭姐給你介紹一個更清純更漂亮的。”
“姐,我現在的心境,不知道你理解不理解,嗯,就是曾經滄海的感覺。”
“管它什麼海呢?洱海它不是水啊。換一種海,你會發現不一樣的風景。”
說這話的時候,嚴芳兒在院門前使勁錘門。
“大白天的鎖什麼門?”
王戈哀怨地嘆了一嘴,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姐,我求你了,啥樣的風景,也不能是這個樣式的風景,我不太喜歡主動的女人。”
王戈說的是實話,有時候,上趕子的買賣,它真的會讓人害怕。
嚴芳兒見到王戈,就跟二哈見到大骨頭,大灰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