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打到小松鼠......
這一首兒歌在內心默唸完畢之後,最後一個字指向了左邊的那條巷子。
車子一打方向盤,拐了進去。
事實上她蒙對了,車子拐進去之後,那輛吉普車的車尾燈正好在前頭幾百米外拐了個彎。
這條路的右手邊,有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店,大晚上的,暗摸摸地被一片高大的樹木包圍著。
確實是一個打野,幽會的最佳場所。
四十分鐘前,海棠的大眾車停在財富大廈的路邊劃線停車位裡,她在那裡已經候了有一個小時了。
司正北在電話裡萬分抱歉地對海棠說,說他要陪客戶應酬,讓海棠別等他,早點洗洗睡。
應酬?司正北撒謊了。
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小戴,小戴說她半個小時之前下班的時候經過司正北的辦公室,透過虛掩的門,司正北正在和公關部安娜談話。
至於談的什麼,她不知道。
司正北的那輛吉普車從地庫裡駛了出來,是晚上的十點鐘了。
那之前,安娜那輛紅色的座駕從地庫裡駛了出來。
吉普車並沒有如海棠希望的那樣往家的方向駛去,夜色下,副駕駛遠遠地看過去,應該是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戴著帽子,看不清她是誰。
一路上,海棠猜過了公司所有的人,當然不是安娜。
安娜雖然渾身上下帶著風塵味,看似任何男人都能撩動的樣子,但海棠瞭解她,這是一個分寸感極強的姑娘。
小非,這個眼神總是讓人看不透的姑娘,最終一直盤桓在海棠的腦子裡。
女人的直覺準起來,上帝都害怕。
酒店暗摸摸的門前,從吉普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男的身形高大,女的身形嬌小。
不是司正北和小非還是誰?
一股血直冒了頭,內心的臺詞是這個樣式的。
“司正北,這回我看你有什麼要說的。”
按常理來說,女人跟蹤出軌的丈夫,實錘之後,是不是應該衝動地上前賞兩個不要臉的幾個耳光,然後鬧得人盡皆知。
但海棠是誰?這一幕在腦海當中已經演練過數遍了。
掏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片刻之後,酒店三樓左邊的一個房間亮了燈。
小非的身影出現在窗前,她迅速地拉上了窗簾。
窗簾背後,一男一女的影子,跟狗皮膏藥似的,粘在了一起。
兩分鐘之後,窗簾背後的燈光一暗,閃現出曖昧的顏色。
半個小時之後,一隊人馬扛著攝像機直闖酒店大門。
兩分鐘之後,三樓左邊的房間,燈光驟然亮了起來。
然後是女人的尖叫聲,各種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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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是司正北打來的。
“老婆,你在哪裡?”
電話裡司正北的聲音焦急萬分,時間已經快指向凌晨12點了。
旁邊年輕帥氣的警官將海棠手裡的電話接了過去。
“喂,你是海棠女士的家屬嗎?我們這裡是南城派出所,你愛人因為尋釁鬧事被暫時扣押,請前來辦理相關手續。”
半個小時之前,海棠坐在酒店外面路邊的車裡,看到酒店樓上好戲已經上演了,作為最佳導演,自然要客串一下的。
當即下了車,直奔酒店三樓。
這家某專項小酒店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進去也非常順利。
三樓左邊的那間房,屋內的男女主角裹著被單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某名不見經傳的報社女記者,在採訪當事人。
“請問你們是持證上崗,還是無證上車?”
男女主皆不開口。
女記者久經沙場,言辭十分犀利。
“不開口,那就是無證上車咯?”
男女主角蒙著腦袋持續不開口。
女記者繼續:“最近公安部門正在重拳開展打擊整治專項行動,你們這是頂風作案咯。美女,能說一說你來自哪個髮廊嗎?”
小非的聲音從被單裡傳出來。
“我不是髮廊的,我是正經姑娘。”
“正經姑娘能大半夜的跟男人在這種地方廝混。”
“我沒有廝混,我們是正經的男女朋友。”
男人開了腔,海棠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