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前
知道司正北在外頭有人了,是在女兒福寶三歲生日的那天晚上。
這一天,從中午開始,家裡陸陸續續來了客人。
為了讓這場生日宴辦得有模有樣,海棠還特地將總店的主廚叫來家裡一展身手。
生日宴辦得相當成功。
這一天又忙又開心,累並快樂著。
看著漂亮又聰明的福寶,海棠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得出來,司正北也很高興,他一高興就愛整兩杯,只要是到場的客人,挨個敬。
他的口頭禪:“你幹了,我隨意。”
酒過三巡,醉意朦朧,倒在沙發上人事不醒。
散場後,劉姐和海棠費了老大勁才將醉得跟一灘爛泥似的司正北給扶到床上。
床上的司正北翻了個身,噴了一嘴酒氣,然後吐出了不太清楚一句話。
“寶寶……”
海棠只聽清楚了“寶寶”兩個字,後面的說了啥只剩一堆省略號,沒聽明白。
說實話,司正北研究生畢業,是個文化人。
但就是普通話不過關,清醒的時候,一口夾帶著地方調調的普通話,海棠聽起來都費勁,就別說喝醉了的時候。
但“寶寶”這兩個字著實讓人心裡頭一驚,平時司正北要麼直呼自己老婆,要麼叫棠棠,從來沒有稱過自己“寶寶”。
叫福寶更不可能了,福寶在這個家裡沒有寶寶的稱呼。
海棠和劉姐叫她福寶,司正北有時叫她寶貝。
那麼,司正北嘴裡這個“寶寶”是誰?
海棠還在疑惑,司正北又翻了一個身,再一次嘟囔了一句話。
“寶寶……”
“劉姐,他說的啥?”
保姆劉姐雖然和司正北不是一個地兒的,但他們老家的話卻出奇的一樣。
劉姐搖了搖頭。
“他啥子都沒得說,你絕對是聽錯個了。”
海棠本來還想再讓劉姐聽一聽的,看看司正北還會不會口吐真言。
但劉姐閃得個快當。
“我去看看福寶有沒有踢被子。天冷怕著涼。”
劉姐這個躲躲閃閃的臉色,讓海棠越發地覺得不對勁,她一定是聽到了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肯說。
海棠從來沒有想過司正北會在外面找女人,平時對自己言聽計從,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新時期好男人。
海棠身邊的人都認為海棠是上輩子積了老鼻子德,才碰上了這麼個神仙般的男人。
沒想到,這個神仙般的男人,他居然也會犯大部分男人犯的通病。
這一個晚上,司正北睡得跟個死狗一樣,但他的手機卻一刻也沒有閒著。
一連串微信叮叮噹噹地往手機螢幕上彈,直到爆屏。
海棠不是那一種小氣扒拉的女人,成天死盯著老公的手機,連線一通騙子打來的電話都要審問半個小時。
在她看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給足對方空間,才能收放自如。
就好比手裡攥著一把沙一樣,攥得越緊流逝得快。
擱在以前,她不會也不屑看司正北的手機,送給她看都不看。
第一,是因為她相信司正北,以她在這個家裡的家庭地位,司正北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如今的社會,經濟說話的時代,他離開了自己,狗屁不是。
第二,是因為她對自己相當有自信。雖然如今已經上了三十,不是十八的姑娘一朵花的年紀了。但美貌還在,身材比當年更火辣。走在大街上,隨時隨地有男人為自己傾倒而撞電線杆子的事情發生。
第三,就不說了,司正北有病,這是一個秘密,給他留點面子。
但,這個晚上太不尋常。
所以,當司正北手機一連串微信彈出來的時候,海棠沒有制止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想看個究竟。
密碼試了三次,沒成功。
按理說,密碼首當其衝應該是海棠的生日,其次是福寶的生日,再不濟是司正北自己的生日也行。
然而,都不是。
這,要說沒有貓膩,穿紙尿褲的都不信。
好在,他手指頭還能用,指紋識別。不能怪自己聰明,只能怪科技太發達。
那是一個網名叫兩面三刀的女人。
看內容就知道是一個女的,而且和司正北背地裡做針線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