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了:“其實有時候人活得太明白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大鳳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了。
“我聽說岳池身邊有雙鳳,她們平時極少露面,只聽命於嶽池,這次嶽池到橋城來時是三個人,卻只有他一個人離開,他把雙鳳留下,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嘟嘟。”
大鳳嘆了口氣:“有時候太聰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她說話的時候手偷偷地伸進了手提袋。
白舒卻道:“你可千萬別亂來,不然你非但救不了嘟嘟反而還會把自己也搭上。”
白舒已經猜到了大鳳想做什麼,被自己說中了心思下一步就該有所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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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舒一點都沒有顯得慌亂大鳳反而猶豫了,那已經握住了槍的手遲遲沒有從手提包裡抽出來。
白舒說道:“你的目的是嘟嘟,我可以讓你見她,但你不能帶她走,這樣無論是對於她,還是對於嶽池,抑或是對於你和我都好。嘟嘟在這兒並沒有受到一點的委屈,相反的,她過得很好。”
大鳳聽他說能夠讓自己見到嘟嘟,終於,她鬆開了手槍,從包裡摸出來煙和火機。
白舒始終都沒有一點的變化,淡定如初。
大鳳很欣賞他的定力,她沒想到自己的會遇到這樣一個沉穩的對手。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大鳳並沒有著急見嘟嘟,而是輕聲問了一句。
白舒抿了抿嘴,眯縫著眼睛:“我也想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連我自己都弄明白這個問題。不過像我們這種人肯定不是好人,不是嗎?”
大鳳沉默了,她自己也不是好人,從小她們姐妹就跟在嶽池的身邊,而嶽池讓她們去做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好事,她們的手是有人命,她知道遲早有一天她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白舒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有時候我會想,如果能夠重新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不會再重複這一條路呢?”
大鳳很好奇地問道:“會嗎?”
白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會嗎?”
大鳳搖頭:“不會,如果有選擇,我再也不會走這條路。”
白舒點點頭:“我也不會,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重新再來的機會,而這條路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大鳳沒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個陌生男子在這兒談論起了人生。
有時候想想命運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些話或許你可以和一個陌生人說,而在你熟悉的人面前是根本就開不了口的。
“你是一個有趣的人。”大鳳說。
白舒苦笑:“不,我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從前我覺得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認為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夠成功。其實不然,我的命運早就已經牢牢地握在了別人的手裡,不管我再怎麼掙扎也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這一點大鳳也很有感受,她和二鳳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我們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屈從,然後苟延殘喘地活著,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我們也一樣很風光,很光鮮,但其中的苦澀如人飲水。”
大鳳又笑了:“你很有文化,應許都是文縐縐的,我最佩服的就是文化人,我以前就常常想,如果以後我要嫁人就一定要嫁給文化人,他們知書達理。”
她的話把白舒也逗樂了:“可是我所認識的文化人大多都不事家務,整天就知道瞎吡吡。”
“能瞎吡吡就行了,家務事原本就是女人的事情。”大鳳說。
接著兩人又笑了。
這樣的氣氛看著很是融洽,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在此時此地,他們竟然能夠愉快地聊天。
“我要帶嘟嘟走。”突然,大鳳的話鋒一轉。
白舒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皺著眉頭:“你們走不掉的,就算我答應讓你們離開,能夠離開這兒,你們也無法離開橋城。”
白舒的心裡很清楚,黃亞洲肯定還有別的手段,這麼些年來,他是越來越瞭解黃亞洲了。
黃亞洲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除了盧萍,他可能就只相信他自己了。
原本白舒認為自己也是黃亞洲的心腹,黃亞洲對他是絕對信任的,因為很多私密的事情黃亞洲都會交給自己去辦。可是現在他不再這麼認為,很多事情已經表明了,黃亞洲其實一直都在防著他,這次如果不是盧萍替他求情,或許他也難逃如張琳那樣的命運。
至於說盧萍為什麼要幫他,現在他也終於慢慢看清楚了,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