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買到的。
偏她不懂貨,把破爛當成寶貝。
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就知道她在夫人心中的地位,還真把自己當成侯府小姐。
天黑前兩個婢女總算將茶室的傢俱全部搬到院子裡,珍珠從廚房取回了晚飯。
很普通的三菜一湯。
雖稱不上奢侈,也絕對不能說寒酸。
春俏躺在屏風後的時候,那倆丫鬟不僅討論了有關她的天煞孤星傳聞,還就這段時間“她”上不得檯面的種種表現,其中佐證之一,就是府裡下人吃的飯菜,她將之當做珍饈佳餚。
兩葷一素還有湯,這是從前吃不飽喝不暖的珍珠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春俏心裡發笑。
還得是侯府啊,普通百姓連吃飽飯都很難,侯府的下人卻能頓頓吃肉。
春俏的胃口小,珍珠卻很能吃,按她的話說,多吃點,萬一哪天又吃不飽飯了。
珍珠是春俏的貼身婢女,她會吃不飽飯的主要原因,是春俏落得個吃不上飯的下場。
這是個消極的態度,跟她平時積極向上的生活狀態有點不相符。
珍珠會有這反應也很正常,春俏回到侯府過著什麼日子,她看在眼裡。雖是親女兒,過得卻像個下人。
物質生活差就算了,關鍵是精神世界受苦。
不然,也不會有上吊自盡的春俏了。
春俏對著她笑了笑,“放心吧,不會讓你吃不飽飯的,從沈家撈夠下半輩子生活的銀子,咱們就離開這個地方,去過好日子。”
珍珠嘴巴里塞滿了飯菜,她忍不住笑了,“那感情好,得儘快啊。”
她沒說侯府富貴,咱們背靠侯府會過得很好。
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都會這樣想,珍珠原來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她想,離開侯府,她們也未必會過得不好。
李氏母女一連消停了幾日,春俏忙著琢磨要如何從沈家撈錢。
去廚房拿茶點的珍珠氣沖沖進門,雙手空空。
春雨、春雪這兩個丫鬟在院裡,苦哈哈地將書房的傢俱搬到院子裡,因為春俏說在書房看見了老鼠,讓她們將書房傢俱搬出去,把老鼠洞堵住。
雖然連著將茶室中的傢俱搬到院子裡兩次,依舊沒找到老鼠和老鼠洞,她們沒有空閒時間,不停地在搬傢俱。
春俏發話說有老鼠,她們就得搬。
心裡再多怨言也得幹。
看到珍珠不痛快,兩人就開心了。
春俏放下手頭的話本子,“這是怎麼了,誰給你不痛快,惹你不開心了,告訴姐姐,姐姐打她去。”
珍珠被她這話氣笑了。
她比春俏大兩歲,從前珍珠把自己當姐姐,像是對待妹妹一樣處處照看原主。
聽見春俏自稱姐姐,珍珠被氣笑了。
珍珠盯著她看,“你知道嗎,今天是你的生辰。”
啊?
春俏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今天應該是原主的生日。無父無母的春俏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然而春俏出生那天在侯府,沈蘊音可以頂替春俏,卻不能改變她出生的日期。
看春俏呆呆的樣子,珍珠更氣了,“你知道嗎,今天明明是你的生辰,二夫人卻帶著沈蘊音去莊子上過生日了。”
這區別對待太明顯了。
明明春俏才是她的親女兒,李氏在春俏生日當天,寧可跟沈蘊音離開侯府,只為避開春俏。
春俏捏了捏她氣鼓鼓的柔軟臉蛋,“好了,彆氣了。”
“二老爺也去了嗎?”
珍珠搖搖頭,“這不知道,你在這等著,我去打聽。”
“不用了。”
讓珍珠去書房取來筆墨紙硯,她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將紙塞在信封中,隨後找了一個盒子,放在盒子裡。
春俏扶了扶頭上的髮簪,“走吧,我們去找二夫人。”
“啊?”珍珠提醒她,“我們上次去找二夫人,你被她罵了一頓。”
春俏當然記得這件事。
當閨女的想見母親,結果當時李氏屋裡有客人,原主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李氏嫌棄這個女兒丟人,怕她叫破彼此身份,讓自己在貴婦人圈中沒了面子,當時大發雷霆,在下人面前劈頭蓋臉地把她罵了一頓。
從那以後,原主就不敢主動去找李氏了。
“而且二夫人不在侯府,去了莊子上,我們是要去莊子上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