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嗖。
一股偉岸的力量裹挾著王子言沖天而起,王子言昏昏沉沉的,毫無反抗之力,就如同被隨手捏起的老鼠,生死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逆來順受,不多久後,廢棄的礦場,奴隸們還在各自忙碌,忽然,有東西從天而降,好像是隕石一般,又實在是猝不及防,就那麼一閃而逝的黑影,直接砸向礦坑。
轟隆。
礦坑崖壁上被砸出一個深坑,碎石亂飛,風塵倒卷,聲浪震盪,周圍不少奴隸都被吸引了過來。
一看,是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很快守衛軍來了,有人驚呼,周圍奴隸頓時噤若寒蟬,紛紛後退了一段距離。
兩個守衛軍眸子冷傲睥睨,穿過了奴隸群,來到了王子言面前,其中一名守衛軍嗤笑一聲,只覺可笑。
這不是剛才來的不速之客,還真以為自己有本事來便有本事走?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另外一位則是熟練的拿出金屬圈,咔嚓一聲帶在王子言腳踝上,然後他們就飛走了,留下奴隸們議論紛紛。
時間在持續,周圍的奴隸也漸漸散去了,一個個都飢腸轆轆,實在沒有功夫欣賞一個所謂的新奴隸,畢竟看一個新的同類也不算多麼有趣的事情,在這惡劣的環境裡,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抓巨齒鼠便是他們最重要的事,那才是真正需要關注的事情,其它的不過雲煙罷了,不值得一提。
不過,漸漸的,一個倒黴蛋從天上掉進這裡的訊息在礦場小範圍內引起了轟動,雖然說是件奇怪的事情,但也沒人太在意這事,並不關心,頂多當個談資,嘲笑兩句。
很快一天又一天過去,礦場內忙忙碌碌,很多奴隸漸漸的習慣了那個地方躺著一個人,也有些奴隸在路過的時候會聊上兩句。
或嘲笑,或者隨口討論些東西,反正也不覺得礙事,當做一塊不會動的石頭便可。
說實話,他們還是非常的羨慕那人,畢竟一直躺在地上,哪怕是死了,也好過在礦坑裡生活求存,生不如死啊。
時間在持續,一晃又是過去了幾天,王子言還一直躺在那裡,不管風吹日曬,還是打雷下雨,真像是死亡一般,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動靜,不管日月如何變遷,他一直是那樣的姿勢,未從動過一分一毫。
剛開始還好,現在連鳥兒都開始把王子言當做了落腳地,渾然不覺得那是活人,充其量就是新長出來的石頭,落落腳正好。
有時候還會低頭啄上兩下,王子言依舊沒有反應,日子便是如此不經意,也不察覺。
在過去的這十多天裡,倒是有個瘦弱,頭髮亂糟糟的奴隸,路過了好多次,他每次都會用石塊扔王子言,好像在試探這個從來沒有動靜的生命,又或者是由心想要看見對方做出反應的模樣,以印證自己的一點小樂趣。
不過可能他手感真的不太好,沒有一次扔中的,倒是王子言身上的鳥兒被嚇飛了一次又一次,百無聊賴。
這一天,他又路過,不止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多了一大片淤青,手臂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非常的狼狽,可以說簡直快要被逼死,而這些都是巨齒鼠留下的。
他肩上扛了一頭巨齒鼠,有牛犢大小,肉感十足,估計可以吃上一段時間,勉強填飽肚子。
不過其中的一多半還上供,不可能完完全全歸於自己所有,無形的壓迫無處不在,彷彿高天之上的神明一直在注視他。
他扛著巨齒鼠漸漸遠去,不多久後他又回來了,這次他手裡端著一個瓦罐,瓦罐裡裝滿了鮮血,紅通通的,看起來很新鮮。
是剛才那頭巨齒鼠的,給他放了血。
頭髮亂糟糟的他小心的灌了王子言一口,自言自語著:“如果你能活,別怪我救你。”
在這樣的環境下,死去可比活著輕鬆不少,救人彷彿都要承擔諾大的壓力。
時間在持續,轉眼又過了十多天。
這些天裡,頭髮亂糟糟的奴隸每天都會喂王子言一口,其他奴隸看到後,都很不理解,嘲諷嘲笑他的愚蠢行為。
“咱都在這環境了,還想著救人啊,真是可笑至極!”
“啥也別說,如果救活了,人家可能不會感激他,反而會恨他,你們信不信,哪個人會想活著起來承受這樣的壓迫啊,不如死了算了。”
“哈哈哈,出力不討好,可笑可笑。”
“行了別說了,幹活吧,咱們要是不能按時上供,又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