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與臉頰,嘴邊始終噙著一抹笑。
一聲嬌笑,後續兩句哭愁。
聽見哭聲,場中所有人的臉色突變,原本賓客間輕鬆的氛圍此刻也突然沉重起來。
後來者披麻戴孝,白衣獵獵作響,手中白幡招搖,走哪把死人紙灑哪。
不少賓客聽見晦氣的哭墳聲,自覺搬著凳子離開大門處。
高堂二老看見他後,臉色的高興也慢慢壓在敵視淡漠的表情後。
“白柳你來幹什麼?”老爺子語氣不善,手中柺杖橫在胸前,站在堂前。
喜喪二鬼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喜事鬼已經被接待的人迎了進去。
而喪事鬼,被攔在門口,就是不讓他進。
喪事鬼哭出兩滴淚掛在眼角,遲遲不滴落,手中白幡一陣揮動,將周圍阻攔的小鬼盡數抽打。
“怎麼,主人家竟不歡迎我麼?嗚嗚……好傷心……”
嘴中可憐兮兮,手下動作兇狠,一些小鬼們被打的身形俱散,其餘小鬼見狀,也四散開逃,不敢在他身邊多呆一秒。
眼中殺意微顯,旁人莫敢阻攔。
“我可憐的爹孃,我可憐的父老鄉親……嗚嗚啊!嗚嗚……”
一步三哭,白柳踉踉蹌蹌走到宅中,嚇的其餘賓客將桌子都立馬往牆根靠。
原本最冷清的四位玩家身邊,擠滿了面部猙獰的詭物,霍唐和羅宇立馬將年紀小些的兩位隊員護在身後。
伸手打出一樣東西,將他們與周圍的賓客隔絕,始終不和他們進行肢體接觸。
紅衣喜事鬼,紅槐多看了幾眼,發現是幾隻翻不起花浪的小鬼,手撫在耳朵邊的動作又重新放下了。
再聽著身後慼慼艾艾的聲響,紅槐暗歎一聲,往周圍的角落坐去。
來參加喜宴,他一人足矣,白柳非得說什麼這明明是喪宴,硬要跟著來……
還不是為了那外來客……
賓客紛紛讓出自己的凳子,邀請紅槐入座,各個眼帶討好的笑意。
本是觀禮好位置的宅院中央,此刻只剩下白輓歌和退居一旁的司儀。
白柳見周圍人避之不及,心中冷哼一聲,大家都是已死之人,竟然還搞那套俗氣的講究!
大婚當日,新郎半死不活,找了個新娘子沖喜,結果洞房花燭夜給自己衝死了,這能怪誰。
喜宴變喪宴,他如何來不得?!
高家實際上結的就是陰親,到死了還在結親,結不完的親,也真夠不嫌累的。
“高堂之上,棺槨列中,火盆紙錢一個不少,分明是喪宴,我,如何來不得?”
表情哭喪,可是語氣卻有些得意自恃。
紅槐角落入座,白柳見了也不往他那靠,反而瞅中冷漠坐定的白輓歌,白幡一揮,徑直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