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她。
站在原地,漣漪呆呆看著前方。
好在,羽淮安沒繼續說她什麼。
但是呢……但是她更希望羽淮安說她點什麼,罵她蠢也好,罵她懦弱也好,就是不要,不要用那樣讓她難受的語氣說話。
羽淮安說:“我從來都不許願的,但剛剛,我有了第一個願望,我但願讓那兩個傻姑娘知道,在她們的成人禮上都發生了什麼,越早知道越好。”
漣漪從羽淮安的那句話裡嗅到了絕望。
絕望和著毀滅。
目送羽淮安的身影消失,漣漪吸了吸鼻子。
站在醫護帳篷門外,最後一秒,漣漪硬生生縮回手,她忽然有點害怕見到圓圓,她一點也不明白羽淮安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是羽淮安為了懲罰她的懦弱故意為之說些模稜兩可的話?還是,真發生了什麼?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會對圓圓造成了傷害。
圓圓遭受到的傷害還不夠多嗎?
人們總是說,紙包不住火。
但漣漪希望圓圓能晚一些時間知道真相,最好,等圓圓到了二十五歲才知道,那時的圓圓應該堅強了不少了吧?
雖然,圓圓過完了成人禮。
可過完了成人禮並不代表長大成人,特別是圓圓。
帳篷裡傳來了聲“漣漪。”
撥出了口氣,漣漪揉了揉自己臉,拉開帳篷拉鍊。
圓圓除了臉比之前微微腫了些,神情狀態沒什麼變化,漣漪暗暗鬆下了口氣,圓圓是那種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真要發生什麼事圓圓是不可能這麼安靜的。
她離開醫護帳篷也不到半個鐘頭,還能發生什麼事情?
倒了杯水,把從醫護人員那拿到的藥交到沈珠圓手上,說圓圓把它喝下。
漣漪以為圓圓看到藥後會大發脾氣。
她騙了圓圓,離開帳篷是為了給圓圓拿過敏藥,原本她打算讓圓圓吃完過敏藥她再去找件乾衣服。
但圓圓表現得很乖巧。
圓圓接過了藥和水杯。
藥吃完了,也喝光了水,再躺回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圓圓表現得這麼乖巧或許是和櫻桃過敏有關,漣漪想著。
漣漪是親歷過沈珠圓十三歲那年櫻桃過敏,宋金把那會兒的圓圓形容成一條胖頭魚,那晚,圓圓頻頻出現了幻覺,說了一整晚胡話,圓圓說得最多地是“媽媽,我覺得我要死了。”為什麼覺得她要死了呢,因為她看到了地獄使者,地獄使者拿著刀叉對她虎視眈眈。
那次後,圓圓發誓再也不碰櫻桃了。
櫻桃也成為沈珠圓人生中唯一妥協過的敵人。
可見其威力。
或許就像醫生說的,一些過敏症會隨著年齡增長免疫系統提升威脅減少,圓圓並沒像十三歲那次症狀強烈。
下秒。
漣漪聽到沈珠圓說出這麼一番話。
“漣漪,你不需要應答我,漣漪,我知道我現在在做夢,但是,即使是做夢,我也想告訴你,漣漪,我和羽淮安接吻了,噓,漣漪,你別笑我,即使是夢裡也不可以笑我,你可以為別的事情嘲笑我,唯一這件事你不能笑我。”
按理說,一個人做夢時口語不可能這麼清晰來著,然後,漣漪看到了擱在邊上的女式衣物,漣漪記得她離開前那個地方是空空的,沒放任何東西。
觸了觸擱在床頭櫃上的衣物,是乾的,一件衛衣,衛衣下壓著件注有某某服務承包中心的運動褲,漣漪想起,在她找尋醫務人員時,有人在打聽誰有多餘的女式衣物,那人說有個漂亮的男孩子到處借女式衣物。
數十分鐘前,她是在醫護帳篷外差點和羽淮安撞到一起,她在給圓圓找過敏藥時發生過十幾分鐘的電線短路。
種種再結合羽淮安的話,那件女式外套從漣漪手上滑落。
在彎腰撿起它時,漣漪似經歷了每一個骨節被硬生生敲開敲斷的過程。
偏偏,圓圓還在說著“夢話。”
“漣漪,一定是我太想在成人禮上發生點什麼了,所以,我才會夢到和羽淮安接吻?也有可能是櫻桃的作用,這次櫻桃仙子沒往我床前送來地獄使者,而是給了我羽淮安,一個會抱我,親吻我嘴唇的羽淮安。”
在一陣天旋地轉中,漣漪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問出——
“圓圓和羽淮安接吻好嗎?”
“沒有比那個更好的了。”
漣漪抱著那兩件衣物衝出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