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陽光,開朗,眼眸清澈笑容甜美。
沈珠圓像極了盛夏時節的冰飲料,光是看著就能緩解酷熱和焦慮。
會有很多男孩被沈珠圓吸引吧?
比如宋金。
不開心時氣鼓鼓的,在太陽底下呆上數分鐘一張臉就像是熟透的蘋果,紅撲撲的。心虛時眼睛不敢看你,但伸得長長的頸部又在拼命維持著“我可沒心虛”。
平日裡總是拼命想表達出“我膽子很大”但卻被那隻小老鼠嚇得瘋狂喊叫媽媽,喜怒哀樂統統寫下了臉上的沈珠圓一定很得宋金的喜歡。
上一秒還一副“你敢惹我你就死定了”,下秒拔腿就開跑的沈珠圓看在宋金眼裡也是可愛至極的吧?
但羽淮安不是宋金,也不是會被甜甜圈女孩們純真面容吸引的男孩們。
羽淮安得承認,這陣子他對怎麼去定位沈珠圓上出了點問題。
毫無疑問,沈珠圓還是那個他會避開會的洋蔥,那個洋蔥依然帶著刺鼻的滋味,只是,他好像再也做不到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推開。
甚至於,幾分鐘前他有個衝動,把成人禮發生的事情告訴沈珠圓。
告訴她,發生在醫護帳篷裡,陷入黑暗時的那幾分鐘——
“很抱歉,沈珠圓,我把你當成另一個女孩了。”
那晚,離開醫護帳篷時躺在那個位置地是漣漪,那晚,漣漪和沈珠圓禮服髮型幾乎是一模一樣。
該死地是,他快要到帳篷時電線發生了短路,原本,他只想放下借到的乾衣服就離開,漣漪的衣服被水打溼了。
那晚,羽淮安遠遠看到有抹身影跟在醫護人員身後,那抹身影在邏輯學的引導下理所當然被當成沈珠圓,而留在醫護帳篷地當然是腳扭傷的漣漪。
放下乾衣服,羽淮安在那張椅子坐了下來。
一開始他就單純想呆上幾分鐘,那個總能讓他想起那首“我的名字伊蓮”的女孩從某種意義上,和他有種相似的命運,都是缺失至親、無人認領的遊魂。
接下來,事情就變成了那樣。
是觸碰到的那個軀體有著不可思議的柔軟觸感嗎?是黑暗中兩縷不曾獲得親情的遊魂相互撫慰嗎?
也已然說不清了。
盯著一臉氣鼓鼓的女孩,羽淮安想說出一切。
如果這件事情由當事人口中說出或許會好點,挫折偶爾也會對甜甜圈的女孩們構成一定困擾,但破壞力有限,甜甜圈女孩們天生自帶強大的自我治癒系統。
沈珠圓很快會從那場失誤中解脫出來。
換一種說法是,羽淮安不想這件事情給沈珠圓造成傷害,如果沈珠圓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傷害,那他就盡能力把傷害減到最小。
羽淮安很難把一生氣就氣鼓鼓的沈珠圓和那類在地鐵裡埋頭聽音樂,一丁點風吹草動眼裡就流露出不安的女孩聯絡在一起。
沈珠圓就應該是沈珠圓的樣子。
更簡單更直白地是——
他想守住現在的沈珠圓,上一秒還一副“你敢惹我你就死定了”下秒就開溜,什麼都寫在臉上的沈珠圓。
這和喜歡無關。
終身被困在黑暗的人也有仰望陽光的權利。
如果他是陷入黑暗的人,那麼沈珠圓就是那縷陽光。
嗯,就讓它留在那裡吧,別去動它,別去改變它。
但。
羽淮安也不想否認,內心最為隱秘的角落在期待沈珠圓知道,那晚他想吻的女孩不是她後的表情變化。
看,甜甜圈女孩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過,你也別覺得有多委屈,你的身邊圍繞著一群很不錯的朋友。
你很受周圍人的喜歡、你的父母視你為珍寶,孩子們願意和你親近,一提起圓圓鄰居們會笑眯眯說,那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
知道你、認識你的都會說“圓圓是個好姑娘。”
你熱情善良正義。
某天,有人告訴你關於黑暗,你能想到地是開啟窗讓陽光進來就好了。
於是,你嘗試告知她,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房子。
她睜大著眼睛問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房間裝上窗戶呢,又為什麼不從沒有窗戶的房間裡離開呢?
傻姑娘,如果有陽光能照進來那還能叫黑暗嗎?又為什麼不從沒有窗戶的房間離開?因為離不開啊,傻姑娘。
再也笑不出來的沈珠圓偶爾會讓羽淮安內心那塊隱秘角落蠢蠢欲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