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沈珠圓都是直髮,髮色又黑又亮又濃密,陽光底下奔跑時會呈現出如海藻般的靈動飄逸,在陽光底下,跑著跑著,回過頭來衝著他笑。
衝著他笑,不一開口就說“羽淮安,我喜歡你”的沈珠圓是討人喜歡的。
把黑髮染成棕色,再燙成嫵媚的大波浪卷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是沈珠圓。
沈珠圓說過,從十歲開始,她每年至少動過不下十次的念頭剪掉長髮,但總是過不了吳繡林女士那關,有一次她都到了理髮店還是被媽媽抓回。
媽媽說她要是敢剪頭髮,以後老玉米就別想了。
所以,沈珠圓每次上場打籃球時頭上都得別五顏六色的髮夾,沈珠圓沒少埋怨因為那些五顏六色的髮夾讓她失去部分唐人街三分球神投的殺手本色,提起這個,沈珠圓滿臉的不甘心“本來我可以更酷,這都怪媽媽。”
回憶裡的沈珠圓似乎有點可愛。
停,停下停住。
他又陷入反常情緒中了。
就因為沈珠圓忽然地以這種形象出現,導致他失去對於自己思想的掌控。
深深撥出了口氣,看著正整理頭髮的沈珠圓,淡淡問到:“你媽媽知道你把頭髮弄成這幅鬼樣子嗎?”
“鬼樣子?”沈珠圓瞬間把聲音分貝撥到最高,“哪裡鬼樣子了?!”
好像,從前的沈珠圓又回來了。
“我猜,你一定瞞著你媽媽染了髮色燙了頭髮,你包裡一定放著黑色的假髮,在家時,你就帶上黑色假髮。”
從沈珠圓緊抿的嘴角可以判斷出,她真的準備了黑色假髮。
嗯,一如既往表面天不怕地不怕地,其實看到老鼠會跳起來,看鬼片全程緊捂臉。
笑意來到羽淮安的嘴角:“趁還沒被你媽媽發現前,把頭髮染回從前的樣子。”
沈珠圓一副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的樣子。
“沈珠圓,前幾天我在街上碰到你的媽媽,她……”羽淮安略作思考狀,“怎麼說呢,你媽媽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果然……
沈珠圓瞬間變得緊張兮兮的:“我媽媽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嗎?”
“那天我陪蘇西姨媽去看跌打醫生,你媽媽從門口經過,蘇西姨媽都和你媽媽打了招呼,但你媽媽還是一個勁兒往前走。”
“或許是我媽媽沒聽到,這可不能證明我媽媽心情不好。”既擔心又不怎麼死心明明白白寫在沈珠圓臉上。
嗯,這才是沈珠圓。
“‘圓圓的媽媽最近好像有煩心事。’沈珠圓,蘇西姨媽常去的那家跌打店醫生你也認識的,她是這麼告訴蘇西姨媽的。”羽淮安稍稍提了點。
沈珠圓抿上嘴。
包廂安靜了下來,或許是空間有限又或許是包廂裡沒通風口,周遭氛圍伴隨著沈珠圓低頭看地板不說話變得又悶又熱。
這種悶熱又好像和溫度無關。
羽淮安的視線不知不覺落在掉落於地上的物件上,那是沈珠圓的短外套,它是在兩人之前拉扯間滑落的。
撿起,遞到沈珠圓面前。
沈珠圓不情不願接回。
見沈珠圓沒第一時間穿回外套,羽淮安脫口而出:“把它穿上!”
羽淮安不同以往的說話語氣似讓沈珠圓嗅到不同尋常的情況。
一雙眼盯著他瞧。
該死的。
還真是傻姑娘。
視線毫不避諱落在沈珠圓光滑細膩的背部。
“沈珠圓,你背部曲線還不錯。”
如夢方醒,沈珠圓狠狠瞪了羽淮安一眼,快速穿上外套。
伴隨那件短外套穿回沈珠圓身上,羽淮安呼吸暢通了些許。
穿好外套,沈珠圓提出要離開,羽淮安開啟包廂門,沈珠圓擦著他肩膀出了那扇門,離開前還狀若不經意般,鞋跟往他鞋面狠踩了下。
嗯,還學起了大人模樣,穿上了細高跟。
十一點二十分,羽淮安再次回到主會場。
主會場已不見了沈珠圓的身影。
羽淮安從同事那得知,沈珠圓是和沈天越一起離開的。
十二點,聚會結束。
十二點十分,羽淮安去見了麗麗特。
在羽淮安把沈珠圓帶到VIp包廂前,他還給麗麗特打去了電話,他希望麗麗特能幫他一個忙。
麗麗特帶來的結果讓羽淮安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約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