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那個夜裡戴上它,當然也是因為羽淮安送的。
沈珠圓笑出聲來。
笑聲很是突兀。
伴隨著那聲笑,好像有人在沈珠圓後腦勺敲了一下,力道不大不小。
那一下,似一下子就把沈珠圓變成了聰明絕頂的人。
好像。
遠遠不止這些。
牆上鐘錶顯示已經來到凌晨一點半時間。
兩點,爸爸回來了,車子停在門外,熄了火,開啟庭院門。
兩點十五分,爸爸的腳步聲停在她房間外。
這會兒,爸爸肯定是在聽圓圓房間裡的動靜,看圓圓有沒有說夢話或是掉到地上去。
兩點十八分。
爸爸的腳步聲遠去。
兩點二十五分,周遭恢復了安靜。
伴隨著戶主結束工作,屬於那個四口之家的一天日常正式拉上帷幕。
三點,窗外的天色呈現出了一種史無前例的黑暗,學術界把這種黑暗形容為“晝”。
晝,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光。
黑暗持續了約四十分鐘左右。
四點,天際現出一道曙光,眨眼功夫,曙光成片成片地擴大,擴大至了沈珠圓的眼前。
終於,天亮了。
第一縷陽光如約而至落在了她房間窗框上,沈珠圓回到了床上,當媽媽開啟房間時,看到地是和平常時間一樣的圓圓。
很快,廚房傳來了響聲。
今天是週一,沈珠圓的第一節課是上午八點四十分。
漣漪缺席了早餐。
早餐桌上只有沈珠圓和媽媽,媽媽把她教訓了頓,說她沒輕沒重的,今天是週一漣漪要回學校,她昨晚那麼一鬧漣漪勢必要缺半天的課,幸好,她今天一大早就給漣漪的老師打電話請假。
她的沉默讓媽媽很是滿意。
嗯,圓圓知道犯了錯。
“沈珠圓,沒有下次,聽到沒有?!”
點頭。
七點五十分,沈珠圓和正在廚房給漣漪做解酒湯的媽媽說了“再見。”
“小心點。”媽媽頭也不回。
沈珠圓站在廚房外,把媽媽上上下下瞧了番,就彷彿自己再也回不來見不到媽媽一般。
不僅如此,今早,她還給爸爸一直捨不得穿的西裝熨得平平整整,在西裝內襯放上了防蟲香草,爸爸曾穿著這套西裝接受過曼谷市長的嘉獎。
那年,沈宏基先生勇鬥歹徒得到曼谷市長的接見事蹟在唐人街是樁美談。
對著廚房裡忙碌的背影,沈珠圓在心裡說出:“媽媽,再見。”
或許,預感先於她之前預知了些什麼嗎?
預知了,即將面對地是沈珠圓沒能力能承受住的苦痛嗎?
出了門,沈珠圓給蘇西姨媽打了電話。
這個時間點剛好是蘇西姨媽準備出門的時候,每個週一蘇西姨媽都到到附近的教堂幫忙。
電話裡,沈珠圓告訴蘇西姨媽自己昨天有東西落在她家,具體落在哪裡她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是客廳有可能是羽淮安的房間,落下的東西她急著要。
蘇西姨媽問落下地是什麼東西?
“蘇西姨媽,你就別問了。”她和蘇西姨媽撒嬌。
一切按照沈珠圓所想要地發展,蘇西姨媽開啟了羽淮安的房間讓她自己去找,至於大門鑰匙圓圓是知道放在哪的。
站在小巷拐角處,沈珠圓目送著蘇西姨媽朝著另外一個方向。
八點三十二分,沈珠圓置身於羽淮安房間裡。
昨天,她似乎在羽淮安的書櫃裡看到幾本巴基斯坦書籍。
確認羽淮安送給了漣漪手鍊,她還得確認羽淮安會不會巴基斯坦語。
是非得確認、知道。
為什麼是非得確認知道?
因為讓她差點丟掉生命的夜晚,在那個香蕉收購廠裡,綁架她、漣漪、羽淮安三人地是一夥巴基斯坦人,在羽淮安撲向她時前幾分鐘裡那夥人用地是巴基斯坦語交流。
如何羽淮安在“兩個女孩中他喜歡誰?”測試前就掌握了即將發生的訊息,那麼——
他選擇她就是一項有意為之。
讓漣漪走,留下沈珠圓。
危急關頭,為什麼讓漣漪走留下沈珠圓答案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今天早上,她在看媽媽時才會那麼的難過吧。
有可能她再也回不去那個家,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