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女友身份來到的巴黎,沈珠圓只說是應某位客人所託到巴黎出差,明天就回去。
漣漪問她現在哪?
沈珠圓報上了現在的街道。
結束通話電話,花了會兒時間沈珠圓才說服凱瑟琳讓她下車。
叫了輛計程車,給了司機漣漪的住址,車子很快就停在一處環境優美的單身公寓樓區外。
想必漣漪提前和管理員打了招呼,沈珠圓很順利地進入了漣漪住所樓棟,並很快就找到房間,輸入密碼,門鎖應聲而開。
這麼多年來,漣漪的銀行賬號密碼、手機密碼來來回回都是那組數字,從前,她拿這個嘲笑漣漪時,漣漪每每都會沒好氣回“你不也是這樣。”
不一樣的。
沈珠圓來來回回用同一組密碼數字是因為她不敢換別的數字,她花了很多精力來記住那組數字,但漣漪可是數字天才。
開啟門,環顧了四周。
看來漣漪公司經營得不錯,這樣條件的房間月租金至少是千歐以上。
漣漪剛到巴黎那陣子住的是合租房,雖沈珠圓沒去過,但衝著漣漪不讓她去就知道環境有多糟糕。
好在,現在漣漪住進了有陽臺、有明亮採光的公寓房間。
本來沈珠圓是不想到這來的,但漣漪說了,她得幫她檢查陽臺上的花有沒有因主人這陣子不在家而枯死,如果枯死了呢就悄悄丟掉,這樣會減少主人不少愧疚感。
推開陽臺門一看。
幾盆海棠雖不至於枯死,但也奄奄一息了。
沈珠圓找來了澆水壺,接上水,開始給海棠花灌溉,吳繡林女士教給她的護理花草知識還在,極度缺水的植物不宜大面積灌溉,先上點水,再鬆土,等到一定時間,再分三次灌溉。
給盆栽松完土,沈珠圓按響了漣漪隔壁房間的門鈴,隔壁陽臺的花長勢很好,想必主人家裡有花肥。
果然,沈珠圓從隔壁房間房主借到了花肥。
在給花澆灌期間,沈珠圓順便整理了漣漪的房間,房間床頭櫃上放著她、漣漪、爸爸媽媽某年在院子的合照。
夕陽把坐在院子臺階的四張臉烘成了南瓜色。
四張南瓜色臉上露出四排白牙。
或許是漣漪怕她傷心,收起所有她和爸爸媽媽的合照,可漣漪總是忘了,沈珠圓已不具備悲傷的能力。
得知爸爸已經不在的訊息沈珠圓唯一感知的情緒是震驚。
震驚於一個活生生的人說不在就不在了。
指尖輕輕觸上了爸爸臉,眉眼口鼻都是她熟悉的模樣,這麼地近,近到她彷彿大喊一聲“爸爸,我要吃燒烤海鮮”爸爸就會廚房探出頭,樂呵呵說“圓圓就這麼喜歡吃爸爸的燒烤海鮮。”
“是的,爸爸,圓圓就是這麼喜歡吃爸爸的燒烤海鮮。”喃喃應答著。
那喃喃的應答聲裡頭依然沒有悲傷成分。
沒有悲傷,只是在懷念。
門鈴聲響起,沈珠圓看了眼時間,臨近七點半,是漣漪承諾回來的時間點。
之前漣漪在電話裡還說會買一大堆圓圓喜歡吃的食物回來。
是漣漪買的食物太多了,導致空不出手輸入密碼嗎?
這個時間點也是該到放花肥的時間。
開啟門,因急著去檢查花肥發酵程度,沈珠圓顧不了和漣漪打招呼,急急往著陽臺方向。
走了一半,感覺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停下腳步。
停住腳步,順著那束落在自己後腦勺的視線——
就這樣,她看到直直站在那的羽淮安。
沈珠圓拍了拍額頭。
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camellia四公子,不是羽淮安。
不是羽淮安,不是羽淮安,不是羽淮安,在心裡默唸了三遍,鬆開緊繃的臉部肌肉,衝著那雙眼正牢牢鎖定在自己肩上頭髮的男子笑了笑。
想必,camellia四公子此刻感覺和她差不多。
她的感覺是“怎麼不是漣漪?”而他亦然“怎麼會是沈珠圓在這?”。
或許,他一開始還以為她是漣漪,像從前吻錯人時差不多。或許,那天在街上遇到時,他還慶幸沈珠圓剪掉了長髮,以後他就不會遭遇吻錯人的窘境。
然而,今天。
短髮的沈珠圓一下子又變成了長髮的沈珠圓。
有時候,即使疾病根除了,但偶爾還是會留下一丁點的後遺症。
長髮的沈珠圓是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