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個鋪好了的睡袋丟成了一堆,並揚言,他會用一把火燒掉這些臭氣轟轟的垃圾。
一開始沈珠圓並不清楚羽淮安為什麼要那樣做,直到有位流浪漢給了羽淮安送上結結實實的幾拳,羽淮安並沒有反抗。
很快,又有幾名流浪漢圍了上來,罵罵咧咧間對羽淮安拳腳相向,羽淮安還是沒還手,就任憑那些拳頭一記記往他身上擊打。
那一幕直把沈珠圓看得目瞪口呆。
羽淮安是不是吃錯藥了?
該死的。
衝了過去,卻在觸到羽淮安臉上的笑意時止住腳步。
那瞬,沈珠圓明白了。
看來,羽淮安還是不相信,現在的沈珠圓已經不是從前的沈珠圓,不是荔灣街的沈珠圓。也不是克里蒂斯安尼亞老樹下和羽淮安舉行婚禮的沈珠圓。
沈珠圓後退了兩步,和羽淮安保持了五米左右的距離。
站在那,看著那些人對羽淮安揮拳相向。
很快,又過來了幾人,那幾人罵罵咧咧著,對羽淮安拳打腳踢。
眼前情況是一比十幾。
黑壓壓的一片把羽淮安團團圍住,拳頭打在他身上發出砰砰的聲音,腳踹時的砰砰聲略重點。
羽淮安說沈珠圓其實還在乎他。
其實沈珠圓也很是好奇,自己內心是否還在乎他。
如像羽淮安說的那般,那麼勢必她會衝了上去,求那些人放過羽淮安,甚至於提出,如果他們不解氣的話可以找她出氣。
砰砰砰聲在深夜時尤為清晰。
她的腳不曾動過一分一毫。
看到了沒有,羽淮安。
沈珠圓真的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木然看著那群黑壓壓的人,耳朵聽著羽淮安對那些人大聲說出的話:“先生們,你們可以任意打我身上每個地方,但請你們不要打我的臉,先生們,你們看到……你們看到站在那邊的女人沒有?”
“那個女人在她十六歲時對我一見鍾情,所以,我必須保住自己的臉,這張讓她一見鍾情的臉。”“目前,我正靠著這張臉和那個女人維持住男女關係。”
羽淮安連著喊了幾次後,那些人一個個收起了拳頭,一雙雙眼睛朝著沈珠圓的方向看。
在一雙雙眼睛的注目下,沈珠圓一步步走向了羽淮安;在她走向羽淮安時,那些人一個個讓開了身位。
就這樣,沈珠圓看到躺在地上的羽淮安,他雙手護住頭部和臉部,肢體語言呈現了扭曲狀態。
彎下腰,蹲在他面前,在她的那聲“瘋子”中,躺在地上的那副軀體緩緩往著她移動。
迎上,她抱住了他。
她把他抱在了懷裡。
那個擁抱持續了很久很久。
他在她懷裡喚“圓圓。”
“嗯。”
他說即使不在乎也沒關係,他還問她想念從前的那個圓圓嗎?他對她說“如果你想念從前的那個沈珠圓,那我就去把她找回來。”
七月到來。七月初,沈珠圓和羽淮安去了慕尼黑探望媽媽,探望完媽媽兩人一起去柏林看諾亞。
七月中,沈珠圓把一筆結合薪水和有償服務賺到的錢存入銀行賬戶,粗粗算了下,如無意外,沈珠圓就可以完成在三十歲生日到來時存夠一百萬歐的壯舉。
如果她存夠一百萬歐,她會給宋金打電話。
知道宋金是她完成一百萬歐存款的第一位知情者,羽淮安很是不高興,於是呢,她就在他書房裡上演了投懷送抱的戲碼。
現在,怎麼對飛地男孩投懷送抱她很在行,只要換上性感絲綢睡衣在他面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要是還不行,就彎腰假裝要撿東西。
當然了。
東西得掉在他面前。
“沈珠圓,你是故意的吧?”他咬牙切齒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珠圓,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是是是,我是故意的,誰叫你不理我。”說得可委屈了,委屈得他開始一個勁兒和她賠不是,陪著不是抱起了她,她如貓兒般地於他懷裡,乖巧地承受著他。
從無意間知道羽淮安腦部還有積血塊後,她就在他面前溫順得像只小貓。
那晚,因在公園捱了流浪漢揍,羽淮安在醫院住了兩天,也是那次,沈珠圓無意間聽到了醫生對羽淮安的訓斥,說他這是拿命在開玩笑。
也是那時,沈珠圓才知道,之前羽淮安宣稱的低血糖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