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的拖鞋總是亂放,然後呢,某天她下班回來發現門板多了個可以放拖鞋和雨傘類似的掛袋。
羽淮安是有她房間鑰匙的。
像她下午和姚子健說的那樣,因為諾亞,她拿羽淮安沒什麼辦法,諾亞越懂事越乖巧越可愛她就越拿羽淮安沒辦法。
諾亞是羽淮安帶大的。
上月月初,羽淮安帶著諾亞去接她下班,那時,諾亞嚷嚷要去看圓圓住的地方,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帶兩人回出租屋。
出租屋裡什麼也沒有,她得到超市去買些吃的,於是她把房間鑰匙給了羽淮安,讓他帶諾亞先上去,她去超市跑一趟。
那之後,鑰匙就一直是羽淮安帶著。
因她有兩把房間鑰匙也沒怎麼和羽淮安較勁,想起時才提醒他該把房間鑰匙還給她,羽淮安嘴裡雖然答應說好,但她還一直沒收到鑰匙。
從給了羽淮安房子鑰匙後,她冰箱食物水果牛奶壓根就沒斷過,洗手間的洗刷用品一應俱全,有天她提早回來,還碰到羽淮安家裡的家政阿姨在清掃她房間。
她房間太小了,椅子都擺不下更何況放鞋櫃。
因沒有鞋櫃,拖鞋都是隨處堆一邊的。
就像媽媽說的,在處理房間空間上別指望圓圓。
沈珠圓得承認,把拖鞋放在掛袋裡既不佔用房間,看著也舒服整潔,只是,忽然有一天掛袋裡多了雙男式拖鞋。
好吧,羽淮安有時會到她住的地方來,一雙男式拖鞋也佔不了多大空間。
看著羽淮安換上拖鞋。
跟在他身後。
也就幾步便沒了走動空間,只能他站在那,她坐上了房間唯一的椅子上。
之前他到這來都是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
但是呢。
今天羽淮安惹到她了,所以她並不打算和他客氣。
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看著他,臉上寫著“有話快說,說完就給我滾蛋。”
然而,羽淮安自顧自開啟冰箱,問她想吃點什麼,甚至於還提出要不要到外面去吃飯。
羽淮安貌似想起什麼,說:“對了,今天是情人節。”羽淮安貌似想起什麼。
哈。
沈珠圓很不客氣地給了羽淮安張臭臉。
“沈珠圓,我沒有告訴你嗎?我一個禮拜前就定好餐廳位置,買了看演出的票。”羽淮安說。
略作思考後,羽淮安又說這階段他工作太忙了,所以他把這事情都給忘了。
沈珠圓靜靜看著他。
看著他關上冰箱門,看著他轉過身來,看著他緩緩走至她面前。
走至她面前,席地坐在地板上。
片刻。
“其實,我一個禮拜前就定好了餐廳位置,買了看演出的門票,我一分一秒都不曾忘記,一分一秒都想對你說,但直到現在才說出了口,即使是說出了口,但我還說沒能做到,看著你眼睛說,沈珠圓我們情人節去約會吧。”羽淮安是對著地板說出這番話的。
視線從羽淮安臉上收回。
羽淮安問她,和姚子健坐在咖啡館喝咖啡吃甜品說點話很舒服對吧。
“即使不是坐在咖啡館喝咖啡,就單純和他逛公園,在街上散步或者是什麼都不做也很自在對吧?”
沈珠圓抿著嘴。
下秒。
沈珠圓發現,也不過是短短几分鐘,她又一次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該死的,這會兒該接受質疑怪責的人是羽淮安。
自始至終,是羽淮安破壞了她和姚子健,破壞了她和他在一起,讓她連和姚子健好聚好散他都沒能做到。
還有,她幹嘛要在咖啡館門外警告羽淮安“你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就徹底玩完。”
兩人都沒開始壓根就不存在我們徹底玩完這一說。
好吧好吧,她是在他家裡住了兩個晚上。
那兩個晚上第一次是新年那次,那時羽淮安讓她住在他家裡,她不樂意,於是他就拿起手機說隨便撥通一個使用者電話,如果接電話是位男士,她就住下來,如果是女士他就送她回去,沒等她提出反對他就開始撥號,接電話的是位先生,那位先生當時還把他們大罵了一頓。
第二次是她把喝醉酒的羽淮安送回家。
因羽淮安住的社群深夜限制計程車上去,於是她就只能在他家裡住了下來。
兩次都是她睡客房,但早上起來時,她身邊都多了一個人,天知道,晨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