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人群,想想昨天回府時街上的人群,他一句也不敢辯駁。
皇上翻看著手裡的賬單,一筆筆記得非常詳細,本來御史只管大放厥詞的就行了,捕風捉影都行,查證據那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的事兒,像這麼有理有據的參奏,還真是不多見。
喬離離要報仇,就從白俊喆不能被皇上封賞開始。
但她不能從白俊喆的戰功入手,即便那不全是他的功勞,已經呈報御前就不能更改了,否則,他父兄也是一個欺君之罪,她所能做的,就是基於她對皇上的瞭解,在皇上心裡種上一根刺。
皇上現在有多缺錢,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白俊喆的娘能一年花一萬兩銀子,還是賒賬,可想而知該有多觸皇上的逆鱗。
皇上是深情又無情,無情是指後宮佳麗三千,他能一年到頭不看一眼,任你環肥燕瘦,花紅柳綠,鶯歌燕語。深情是多年來他獨寵一人,甚至是寵不到都要寵。
皇上在雲霄宮門前花式吃閉門羹的傳言,京城裡,隔幾天就更新一次。
如今讓皇上知道,他和他爹一樣風流成性,怎能不遭聖心嫌棄。白侯爺就是他白俊喆洗不下去的大汙點,什麼時候拎出來都能染黑一片。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況是你作為一個朝廷命官,更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讓老百姓詬病。”皇上把手裡的賬單往御案下一扔,那些紙張如蝴蝶一般,飄飄搖搖的散落下來。
“臣領命,臣回去就還。”白俊喆的頭抵在地上,不敢抬起一絲一毫。
“你起來吧,該幹啥幹啥去吧,容朕給你琢磨一個一年俸祿一萬兩的官,好讓你養家餬口。”皇上從龍椅上站起來,轉身就走,李公公剛想說,散朝。
皇上卻又回頭對還跪著的白俊喆說:“既然你已經有了心儀之人,那定國公府的婚約就算了吧。”皇上忽然想起霏兒曾在他面前誇過那個小丫頭,說她巾幗不讓鬚眉。
說她父兄在邊關,母親早逝,十多歲就管著母親的嫁妝鋪子,幫著祖母養育幼弟,定國公府從上到下從無紕漏,實在是個好姑娘,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還惋惜說,怎麼早早的就定了親呢。
哎,如果自己到雲霄宮門口說,定國公府的那個小丫頭的婚約,已經被他給取消了,霏兒會不會讓他進門去聊幾句呢。
隔著宮門聊幾句也行啊。哎,就是這個主意。
“散朝。”李公公拂塵一甩,跟著皇上走了。